拉丁美洲

DigiCha: 没有一个全球互联网战略, 中国能成功建立起软实力吗?

核心提示: 关于中国政府为发展软实力而规划的传媒战略方面的报道,往往没有提到这个战略中的一个致命失误:政府的投入完全都集中在电视、广播和印刷这些夕阳传媒行业上,却无视未来的传媒——互联网。   来源: DigiCha , 2010 年 6 月 18 日, http://digicha.com/?p=738 译者: W.W. 校对:南山     【 原文 由 比尔 ・ 毕晓普 于 2010 年 6 月 18 日发表于作者有关常见中国话题的一个博客 — Sinocism.com 。】 过去几个月里,常见有新闻报道中国为提高其 “ 软实力 ” 所作的种种努力。到目前为止,所有关于中国政府发展软实力的传媒战略方面的报道,都没有提到这个战略中的一个致命失误:政府的投入完全都集中在电视、广播和印刷这些夕阳传媒行业。 不光是政府对运用互联网推动软实力发展的重视程度有限,中国要透过互联网推动其软实力发展规划也会在体制和文化方面遇到重重困难。中国计划为发展软实力作出几十年的长期努力,但是缺乏有效的新生代传媒产品,可能让政府的所有努力胎死腹中。 如果世人都知道一个国家堵截诸如 Facebook, Google, Youtube 和 Twitter 这些全球知名的互联网服务,这个国家还可能赢得人心吗? 首先,介绍一些背景。这里有一条题为《 中国软实力的方方面面 》的 Sinica 网播和《华盛顿邮报》约翰 ・ 潘夫瑞一篇题为《 从中国的口到德州的耳:直到加尔维斯顿的小广播站 》的报道都是从传媒行业角度介绍中国力推其软实力的佳作。今天,美国研究中国的学术领袖之一 沈大伟教授 在《国际先驱论坛报》发表评论文章,题为《 中国展示软实力 》。他在文中勾画了中国为推展其软实力所采取的许多方面的措施: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正在安排中国的媒体和文化交流机构 “ 走出去 ” ,在国际传媒业和智囊圈里占据立足之地。 中国政府将在 2009-2010 年度投资 87 亿美元用于 “ 对外宣传工作 ” — 主要投资对象是 “ 四大 ” :中国中央电视台( CCTV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 CRI ),新华社和《中国日报》 — 同时,许多国家的媒体权贵和舆论领军人物被邀请到中国作 “ 沟通 ” 之旅。 “ 四大 ” 外向媒体在最近几个月都经过改头换面,旨在淡化它们在世人眼中的 “ 宣传 ” 嘴脸。现在新闻节目里有外国主播,评论版页日渐严肃,电台节目更多样化,网站信息更加丰富,报纸上调查性报道也多了起来。 具体的改进措施还包括新华社的 24 小时新闻电视频道,模仿半岛电视台; CCTV 尝试与 CNN 和 BBC 竞争; CRI 在美国和欧洲的一些调幅及调频广播市场购买更多的时段,同时对非洲、中东和拉丁美洲直播。 CCTV 现在有六个国际频道以五种语言播出,号称全球观众一亿两千五百万。 部分省级电视台(重庆,上海和湖南)也在国外广播市场寻求一席之地。中国还在国外市场投资了一系列英语和华语电视台,例如 Blue Ocean Network (BON TV) 和美国的长城电视。 新华社在发展中国家深度渗透,在非洲逐步成为当地人主要新闻来源。新华社在西方主要新闻通讯社之间(美联社,合众国际社,汤姆逊路透社)也锁定了目标:在这一块的竞争中新华社的策略是,主攻叙述性报道,不拘泥中国的政治立场,以低于西方通讯社价格的新闻服务来吸引客户,占据市场。 目前,新华社有八万机构订户,是新华社一个强力的收入来源,对缺乏自身新闻来源的发展中国家公众而言,新华社也起到新闻和信息来源的作用。新华社有 400 报道人员分驻世界各地 117 个分社,计划在 2012 年底前再增加 10 个分社,到 2020 发展到 180 个分社。 这些计划给人印象深刻,且所费不菲。中国正充分利用她所了解的媒体渠道和市场分销机制,同时不惜代价地雇用西方传媒业界的老手充当顾问。但是, Google 和 Facebook 及其五亿用户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们,未来全球范围的影响力是在互联网上。 Google 的撤离对于中国发展软实力的努力将会有长期的影响。如我在 Google 退出后不久对 《纽约时报》 所言: “ 中国对于推动软实力的发展是很认真的, ” 比尔・毕晓普 … 在星期二说。 “Google 退出等于在他们的推销计划书上戳了个大洞,我想这点他们心知肚明。 ” 中国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里还没有一家有机会在全球范围造成象 Facebook , Google 甚至 Twitter 这样的影响。首先,语言障碍是现实存在;也许孔子学院最终能够成功地教会千百万人中文,但是那起码得几十年。而且即使到了那一步,中国之外能读英文的人还是远远多于会读中文的。 其次,中国顶尖的互联网公司里,百度、腾讯、新浪、搜狐、盛大、网易,没有一家拥有在海外主要市场取得实质意义上成功的基础或信誉。在大多数市场里,他们将面对 西方互联网公司在中国 所面对的同样的问题。他们也许能在发展中国家的某些局部获得一些市场份额,尤其是在网游领域,但这对于中国发展软实力的整体目标不会产生有实质意义的影响。 中国对软实力的推动,对于西方那些传媒顾问、电视频道和电台业主、以及广告销售从业者来说可能是大好事。但根据它目前的战略缺陷是否足以推断,外界对它发展传媒软实力的担忧过于夸张呢? 沈大伟教授在他的评论文章里也没有提到中国的软实力发展计划中缺乏互联网领域。他做了这样一个总结: 不论这个(政府支持的)信使资源多么雄厚,也不管他所要传递的信息经过多少修饰,在塑造中国在世人面前的形象方面,最终还是要靠“现实”来扮演主要角色。 而说到互联网,现实就是中国在全球大多数网民眼里形象不佳,而且它也没有强有力的产品可以提供给国外的网民。   注:如果你有兴趣进一步了解中国发展软实力的努力,请参考下列文献: 中国传媒研究计划: 李长春论传媒与中国的 “ 国际影响 ” 中国传媒研究计划: “ 软实力 ” 出击:中国探索宏观措施,以加强其全球文化实力 人民日报: 怎样提高中国的软实力? 国际战略研究中心: 中国软实力及其对美国的影响 人民日报: 中国的软实力有哪些不足? CRS 报告: 中国的外交政策和 “ 软实力 ” 在南美,亚洲及非洲 哈佛大学肯尼迪政治学院: 约瑟夫 ・ 奈论智能实力 Imagethief : 给新华社新立 CNC TV 新闻部门的毛遂之见 每日秀: 中国软实力之努 PK 每日秀,加州哈仙达岗的 愚蠢 请在留言栏中留下你的想法。 你可以用 RSS   在这里 订阅我的博客,你也可以在 Twitter 上跟踪   @niubi ,我的 Twitter 更新会更频繁些,用新浪微博的话你可以 在这里 找到我。当然你还可以在   Sinocism   跟踪我平常讨论中国话题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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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政策》:第四波民主化浪潮真的来临了吗?

核心提示: 阿拉伯世界在这段时期里的变化既不会一蹴而就,也不会界限分明。在即将到来的数年里,我们会看到多个循环 —— 持续起伏的斗争会塑造出阿拉伯世界的未来政治格局。 来源:《外交政策》, 2011 年 5 月 22 日, http://goo.gl/AmiP4 作者: Larry Diamond 译者:匿名 校对:南山   【作者简介:拉里 ・ 戴蒙德( Larry Diamond )是胡佛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和弗里曼・斯普吉利( Freeman Spogli ) 国际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斯坦福大学“民主、发展与法治中心”主任,《民主杂志》的共同编辑之一。】 今年一月,突尼斯总统本 ・ 阿里和二月份埃及总统穆巴拉克的倒台似乎融解了长达数十年之久的阿拉伯世界的政治冬天。看起来腐朽不堪的阿拉伯独裁者们正在所谓的 “ 阿拉伯之春 ” 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很快这就和 1989 年形成了类比,那是另一个政治空间——东欧的解冻期,那里的独裁政权一个接一个地垮台。而现在,阿拉伯世界出现类似的民主转型浪潮的可能性终于有了可能,尤其当你考虑到以前的转型都是在某个地区性的范围内发生的:葡萄牙、西班牙和希腊都在 1970 年代中期实现了民主化;拉丁美洲的大部分地区在此之后不久实现了民主化;韩国和台湾很快在 1986 年的菲律宾政治开放后步其后尘;接着 1990 年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也出现了改革的浪潮。所有这些都是全球民主化 “ 第三波 ” 中的一部分。三月,许多学者和活动家理所当然地认为 “ 第四波 ” 开始了。 但是,两个月之后,一股 “ 倒春寒 ” 似乎又席卷了这一地区的某些地方。这可能会是持续性的。当然,以前的地区性民主化浪潮肯定也曾遭遇专制体制的强硬派、反对势力和引向歧途的民族主义势力。但是,多数的阿拉伯政治转机和其他地区的相比,收紧得更快也更猛 —— 除了前苏联,在那儿大部分的新兴民主政体都快速地回到了独裁。 如果说突尼斯还可以作为谨慎乐观的基础的话,那么埃及的情况就已经很令人担忧。埃及的高级军官阵营当前控制着政府,并不想协助进行一场真正的民主转型。他们试图通过在当地制造状况来诋毁民主,让埃及人(和美国的政策制定者们)乞求强人回归。统治官员们对堆积如山的宗教和党派纷争(还有大量爆发足以令人紧张的犯罪行为)视而不见。军队努力地逮捕成千上万的解放广场的和平示威者,并在过去的两个月中在军事法庭上对他们进行审判。(四月份,一名被拘押者、博主 Miakel Nabil 被判入狱三年,因为他 “ 侮辱军队领导 ” 。)但同时它却宣称对不安全感的蔓延无能为力。许多埃及人认为这是军方有意为之,想要在民主落地生根之前就削弱它。 预定于 9 月份的议会选举不大可能有所帮助:新的政治势力没有机会能及时建立起有竞争力的党,以及构建出进行竞选活动的机构。穆斯林兄弟会最初说只打算参选议会的三分之一席位,现在则宣布其目标是获得半数席位,还为此专门成立一个新的政党(自由正义党)。如果选举制度仍然保持多数获胜的原则,穆斯林兄弟会可能会赢得所参选席位中的大多数(可能达到议会总席位的 40% ),其他席位则会由地方势力代言人和前任穆巴拉克的民族民主党的中坚分子瓜分。 在这一地区的其他地方,巴林的逊尼少数派君主政体选择镇压和平抗议,逮捕和折磨那些有可能与其达成未来权力分享协议的人。有伊朗的积极支持和美国、以色列在某种程度上的莫名允许,叙利亚的总统阿萨德发动了一场缓慢的屠杀,这可能持续数周甚至数月。在也门,政府已经瘫痪,食品价格在飙升,国家正在放任自流。也门的总统萨利赫看到了穆巴拉克的下场,于是玩起了拖时间的游戏,但是他的合法性无可挽回地流逝了,而他也缺乏阿萨德那样的发动镇压的能力。 当然,不是所有的该地区的国家都被这股显而易见的寒流笼罩,一些国家仍然可以躲在避风港。约旦和摩洛哥还没有陷入危机,但可能很快会陷入。这两个国家都有着和突尼斯和埃及一样的、能把看似稳固的独裁政权推翻的条件 —— 对腐败、事业、社会不公、封闭的政治体系高居不下的挫折感。约旦国王阿卜杜拉目前还没有面临大规模抗议,因而处于可以发动自上而下的民主改革进程的位置:修正选举法、遏制腐败、给予人民更大的自由。但是,少有证据显示他具备通过这一途径将国家带入现代化的远见或政治自信。 摩洛哥的国王默罕默德六世在国内仍受到尊重,在国际上则被认为是改革者。但是他甚至比阿卜杜拉更为虚弱、有气无力。他不愿意制止围绕着君主政体的既得利益群体,也不愿意放弃该国高度集中的财富和商业所有权。相反,他的卫队、皇家的小圈子和商业寡头们反对要求信任和改革的呼吁,进一步将国王孤立起来,激化了在表面的平静下正在聚集的政治风暴。 目前,这两个君主政体正在走上老路:成立委员会来研究政治改革而不是真正迈向政治变革。这个游戏不可能一直玩下去。正如前约旦官员最近向我私下里评论的那样: “ 每个人都希望国王在统治方式上能出现真正的变化。如果这些变化没有发生,这个体制就会深陷危机。国王不能一直只空谈改革,而不行动。 ” 多年来阿拉伯世界的学者们都在说,这一地区的多个压制性政权(不仅仅是为数千名王子们捞油水的沙特王朝)要么是寻求民主改革,要么就内部一直腐败下去,直至被推翻。最终,今年避免了革命的那些政权也面临这相同的选择。那些重新加强的专制体制只能苟延残喘。理论和政治实践都告诉我们,缺乏合法性的政权是无法长期维持的,而利比亚、叙利亚和也门的独裁者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即使现在不被推翻,在未来的数年中也在劫难逃。但是, 如果约旦和摩洛哥的君主体制能够把自己残存的政治合法性用于进行民主改革,它们仍有可能幸存 。这就是说,即使阿拉伯之春乍暖还寒,最终它还是会带来根本性的政治变革。但是民主是否是最终结果,则部分取决于这些事件会如何演变,以及这些政权和国际角色与反对力量的互动。 除了在这一地区不时爆发的短暂战争时期之外, 美国还从来没有面临过更迫在眉睫的一系列机会和挑战:民主发展的可能前景,和非常实际的伊斯兰掌权、政治混乱和人道灾难等风险同时并存。阿拉伯世界的各个国家在政治结构和社会情况上大相径庭,美国找不到一种包治百病的 “ 万灵战略 ” 。但是有几条基本原则应当在所有地方都适用。总体上来说,以及在许多特定案例上,奥巴马政府必须明确地、持续地谴责所有对和平抗议的暴力镇压。这些言辞应当与后果联系起来,以加强它们的可信度。例如,在利比亚,美国发现了并冻结了对暴力镇压应负责的高官的海外资产。另外,禁止了他们及其亲属赴美,并让欧洲也如法炮制。在过去的几天中,奥巴马政府采取了行动,冻结阿萨德和其他高层叙利亚官员的个人资产。在极端情况下 —— 利比亚是其中一种,现在叙利亚正在成为另一种 —— 美国可以对联合国安理会施压,将一些人送上反人类的国际法庭。 当阿拉伯政府对和平示威者采用武力的时候,美国和欧洲应当停止向他们提供武器。西方国家一直都在向这些政权,比如说也门的萨利赫,销售(或赠送)镇压工具,包括:催泪弹、炮弹、狙击步枪、近距离攻击性武器、火箭炮和坦克。虽然萨利赫在某一时期可能是对抗恐怖分子的有价值的资源,现在他已成为了负担。这种交易的告终让美国对巴林(另一位受赠者)和也门的领导人发出明确的信息,如果他们想要以武力骚扰或随意逮捕和平的民主示威者,至少他们不能用美国的枪炮来干这个。 现在迫切需要以调停来打破统治者和反对派之间的僵局,找到办法让本地区剩下的独裁者逐步交出权力。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意识到联合国在阿拉伯的反抗运动中应起到积极作用,于是他开始派遣有经验和有能力的联合国官员参与也门和其他地方的不同群体之间的对话。这些外交官可以协助提出抗议者能接受的政治妥协方案。美国应当鼓励联合国的这些冲突调停努力,弥合对立政治派别之间的不同势力,帮助政府扫清通往可信赖的政治选举的道路。因为联合国更为中立,它的国际角色最适合进行调停,也可以召集专家进行机构设计,为起草宪法提供技术支持。 美国的外交家们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们可以打通资金和实际支持的通道,为不同的角色提供会面和讨论分歧的机会。他们也应该为人权、公民社会和民主进程而呼吁。这种道义上的表达和实际的支持在其他国家,比如智利、菲律宾、波兰和南非的转型中都起到重大的作用,虽然阿拉伯世界有着独特的敏感性,但是持续进行的反抗运动对美国的大使来说提供了非同寻常的机会,与其他民主政体的代表一起向阿拉伯的独裁者施压,支持阿拉伯的民主人士。 美国应当帮助阿拉伯的民主人士进行培训和资助,让他们得以保存实力,同时督促他们互相合作。这不仅仅意味着要对公民组织提供更多的拨款。当然会有对资金方面的需求,但是,如果美国给它们太多的钱,会使得它们被人认为是 “ 美国爪牙 ” 从而失去信用,或被腐败吞噬。援助应当有多样化的来源,提供核心的(而不是基于项目的)资金给有着可靠的推进民主变革历史的组织,还必须被仔细监督,确保资金的有效利用。 最后,考虑到埃及对整个阿拉伯地区有着巨大的地理重要性和政治影响力,在针对整个阿拉伯世界民主变革的宏大战略中,与埃及的互动将是至关重要的。除了援助和积极监督政治局势的变化,美国必须对埃及军方发出明确信号,美国不会支持对民主进程的故意破坏,回到专制体制对美埃的双边关系来说会有严重的后果,包括影响美国未来军事援助的流向。美国不能让埃及军方玩巴基斯坦军方的 “ 两面派 ” 游戏,否则埃及就会在两个层面上变成又一个巴基斯坦:军方在民主的假面下统治国家;以及军方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一会儿是我们的朋友,一会儿又和我们的敌人 —— 埃及内部的极端伊斯兰势力和外部的哈马斯 —— 搅到一起。 阿拉伯世界的这段时期的变化既不会一蹴而就,也不会界限分明。在即将到来的数年里,不会仅仅是持久的暖阳或寒风,我们会看到多个循环 —— 持续的起伏斗争,塑造出阿拉伯世界的未来政治格局。这对美国的利益影响重大。 [ 美国 ] 从未如此地急迫地需要稳定的原则、清晰的理解和长期的战略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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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福山:贫困、不平等与民主——拉美的经验

贫困与不平等广泛存在,拉丁美洲也不例外,这不仅给该地区的经济增长和政治稳定带来了严重后果,而且还造成了新的贫困。拉丁美洲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种种障碍,比如教育机会不均,社会保障系统不完善,等等。针对这些情况,拉丁美洲国家采取了许多措施来改变这种状况。   【关 键 词】拉丁美洲 贫困 不平等   在民主理论中,最古老的争论之一是自由民主制度所提供的规范的政治和司法平等是否需要补充进切实的社会平等,这种社会平等涉及到收入分配、获得社会服务的机会以及参与公共生活的能力等。在一定范围人口中都存在着人才分布不均的情况,因此,任何一个拥有繁荣市场经济的自由社会都必须忍受一定程度上的不平等。若要实现人们所渴望的那种哪怕存在着并不完美社会平等的共产主义,就需要对个人选择进行独裁般的控制。然而,巨大的差距不仅存在于各个自由民主社会最初收入的不平等上,而且存在于国家为了缩小差距而进行的再分配或者投资的调节政策上,例如,为了弥补这些差距而实行的全民教育政策。   拉丁美洲就可以作为一个相关的例子,用詹姆斯·鲁宾逊的话来说,拉丁美洲的许多国家就在吃这种极不平等的“出生缺陷”的苦头。这些曾经被掠夺榨取的殖民地导致了大量人口被排挤在政治体系之外,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权益。相反,那些生活在北美国家的人从一开始就成为政治的参与者,并且愿意保持一种民主的政治秩序。在亚洲,像韩国和台湾这样快速发展的国家和地区是以土地改革政策以及之后大力普及的全民教育政策开始其经济腾飞的。而与此相反,拉丁美洲国家,只进行了较少的再分配,没有提供像教育和医疗这样的均等的公共服务。   最近,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一项研究表明,以基尼系数来衡量的收入不均,欧洲已从0.46降至0.31(以税后和财产转让之后的收入为准);而在拉丁美洲,这一系数仅从0.52降至0.50。整个拉丁美洲的财政政策是倒退的。这些国家对富人逃税的现象熟视无睹,还向中产阶级或者公务员这类富庶的人提供慷慨的津贴。结果是最初收入的不平等就在这一地区以这样明显的规律一代代地自行复制下去。   这样高度的不平等已经给这一地区的长期经济增长和政治稳定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不平等使政治体系丧失了合法性,引发了反体系的社会运动和政治行动者,也为两极化的社会冲突与零和的“份额之争”搭建了舞台。而在18世纪中期,拉丁美洲的许多地方,比如古巴的糖岛,就拥有比英属北美殖民地更高的个人收入。但是拉丁美洲的增长却不断地被政治危机所中断,其根源就是资源分配的冲突。比如,墨西哥在波菲里奥·迪亚斯总统执政时期的经济增长,就被1911年的墨西哥革命所终止,直到1940年代才完全恢复过来。   同样,社会发展的断层也出现在阿根廷软弱无力的法律统治的心脏中。1930年的军事政变,代表着阿根廷的宪法秩序第一次被打破。促成这次政变的原因就是拥有国家土地的寡头统治政府害怕新兴的城镇中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崛起。随着最高法院被迫认可政变具有可追溯效力的合法性,对于法律统治的削弱便从最上层开始了。最终,政府对寻求政治参与的群众运动的镇压为企图将工业无产阶级吸收进法团主义体系的胡安·裴隆(Juan Peron)和裴隆主义(Peronism)的崛起铺平了道路。但是,一旦胡安上台执政,他就像被其所取代的那些寡头一样对法律的统治表现了不敬。因此,与英国、瑞典或者其他欧洲国家不一样,这些国家的政治内涵可以帮助缓和阶级差别;而在阿根廷,其政治体系却拉大这些差距。   拉丁美洲安第斯山脉地区过去10年所爆发的政治危机为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和委内瑞拉迎来了平民领袖的上台执政,但却是危害这一地区的最新表现。这里的每一个国家都有着历史悠久的民主传统,但同时又都存在着尖锐的社会不平等。帕克托·德·蓬托菲霍(Pacto de Punto Fijo)于1958年在委内瑞拉重新确立民主制度,在那之后确立了两党执政的政治体系,并成功地将石油租金分发到其政治支持者的手中,但却几乎没有改进广大人民群众的技能和竞争力。因而当1980年代油价暴跌时,稳定的局势也跟着崩溃,并最终为1992年胡戈·查韦斯(Hugo Chávez)领导的政变以及1998年查韦斯当选总统创造了条件。   玻利维亚和厄瓜多尔有着相当多的原住人口,他们长久以来都觉得自己被排挤在政治和社会体系之外。玻利维亚第一位完全意义上的原住民总统是平民主义者埃沃·莫拉莱斯(Evo Morales),他于2005年底当选为总统。人口多为原住民和穷人的高原地区与围绕着圣克鲁兹、属于这个国家精英阶层聚集地的发达地区之间的巨大两极化现象正是这个国家的显着特征。而在厄瓜多尔,让平民主义者拉斐尔·科雷亚(Rafael Correa)上台当权的2006年选举给投票者提供的是在他与艾尔瓦诺·诺布亚(Alvaro Noboa)之间并没什么吸引力的选择。后者是一名富有的香蕉大王。以上这3名平民总统上任后都忙着巩固政权,废除民主机构,彻底颠覆自由化的经济改革,并致力于广泛受穷人欢迎的、没有持续性的社会政策。   然而,社会不平等是不是造成过去10年安第斯山区政局不稳定的原因还有待进一步探究,因为其确切的起因将决定采取何种政策来解决这个问题。在拉丁美洲,谈到对穷人的“社会排斥”是很平常的事,尤其对原住民群体而言。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地区最近的局势动荡正是由于将一系列新的社会因素引进政治的这种不排斥主义所导致的。比如,这一地区总体教育成果近年来有了相当大的增加:哥伦比亚中学录取率从1960年的12%上升到1996的67%;在秘鲁,同样的时期内,录取率从18%升至了73%。这样显着的进步也伴随着参与选举范围的扩大:在秘鲁,45.3%的选民在2001年的选举中进行了投票,而1956年时仅有14.9%的选民投票;玻利维亚的这一比率则从1960年的27.4%上升至2002年的35.4%。如果精英阶层继续在政治体系中压制权力,政治排斥仍然大行其道的话,选举出诸如委内瑞拉的查韦斯和玻利维亚的莫拉莱斯这样的平民领袖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些国家所面临的真正问题,并不是排斥本身,而是如塞缪尔·亨廷顿在《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中所描述的那种政治衰退综合症,即现代化的进程调动起了新的社会因素,这些因素对于政治体系的要求超过了政治体系的容纳能力。诸如法律系统、警局、学校和医疗系统等公共机构无力满足新因素所提出的要求,这就激起了穷人强烈的不满情绪,他们认为所看到的就是一个由精英操纵,对他们怀有偏见的体系。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得分两部分:第一,扩大国家容纳能力,以便为广大公民有效地提供社会基层服务;第二,将这些新的社会因素整合进民主政治框架中,使他们不会削弱已经发生的制度化进程。   经济增长的一个障碍   社会不平等除了导致不良的政治后果之外,也使经济发展遭受挫折。高度的社会不平等会导致那些在越来越全球化的经济中拥有竞争力的受过教育的工人稀缺。拉丁美洲的许多国家在世界银行的排名中都达到了“中等”收入国家的水平,人均年收入达到了4,000至5,000美元。现在,这些国家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达到下一个水平——人均年收入达到8,000至10,000美元。至今,他们的经济增长都是基于商品出口,低技能制造业(如纺织业和美墨边境的加工出口和自由贸易业)以及一些越来越有竞争力的拉美跨国公司经营的高端制造业和服务业。当商品成为持续增长的重要来源时,对于拉丁美洲而言,要在低技能制造业方面与亚洲相抗衡就会越来越困难。与此同时,亚洲国家也在增值链上快速攀升,比如中国和印度每年都培养出大量的工程师和管理者。面临这样激烈的竞争,如果拉丁美洲国家想在这场游戏中保留一席之地的话,就必须开始在教育和培训领域进行更多的投资。   如果我们接受了认为高度的社会不平等不仅影响经济增长还影响民主政治的质量这个命题的话,那么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当然,对于这样一个反复出现的严重问题并不会只有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而是应寄希望于一套有效的政策方针,至少能概括出可以切实解决问题的几项措施。   一个可能的解决办法就是使经济快速增长,并且将国家经济融入到世界经济体系中。过去的30年,在诸如中国、印度和东南亚这些发展迅速的国家和地区,已经有成千上万的人们摆脱了贫困。拉美的明星经济振兴者——智利,也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贫困现象。   但是,当快速增长降低贫困时,通常也会加剧不平等。例如,中国令人瞩目的经济增长并没有在群众中获得平等的分配:她的基尼系数已经从1994年的0.41上升至2004年的0.47,且最富有的10%的人口收入是最穷的人口收入的近20倍。   当然,我们在东亚所看到的这种迅速的经济增长本身对拉丁美洲来说也是渴望拥有的。然而,除了智利之外,这个地区在一个持续的基础上几乎从未设法取得可比拟的成果。尽管从2004年到2008年,该地区的经济有了一定的增长(约4—4.5%,而很多东亚国家则是从7—8%),但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爆发性增长所刺激的全球商品繁荣的产物。这种由商品带动的增长同时也携带着政治风险,因为商品价格不可避免地要上下波动,且利润通常不能流向平民大众。   这种落后的表现也是由很多原因导致的,包括僵化的劳动力市场使得大量工人转而流向一些非正式部门,司法体系软弱无能以及为升级这一地区劳动力技能而进行的投资并不充分。这些问题在理论上都是可以解决的,但不一定在特定时间内就可缓解由不平等所导致的社会动乱。   这就意味着,长期稳定的民主不仅需要经济增长,也需要在医疗、教育和社会安全等领域制定目标更加明确的社会政策。国家既有责任向大众提供获得公共物资的均等机会,也要在一定程度上补救已经存在的社会不平等。然而,良好的社会政策要恰当地实施起来是极为困难的。里根——撒切尔革命就是由于现代福利制度过度宽泛与紊乱而引发的。今天的欧洲正在面临日渐明显的竞争力危机,因为以保护工人为目的而制定的规章阻碍了劳动力市场的发展,但这些规章的实际作用却增加了失业人数。转移支付和津贴已被视为一种权利,从而导致了道德危机和工作热情的减退。   西欧发达国家存在的这些现象也出现在像巴西和阿根廷这些更穷的国家,只是其更为严重。在1940-1950年代,当这些国家比欧洲落后得多时,他们就试图推行欧洲式的工人保护法。多年来,新自由主义改革者一直想要解散推行这个政策的政府,因为是这个政府发起了这种社会福利项目,这个项目显然花销过大,有时候甚至产生反作用。结果,很多先前的市场改革者都不愿提需要社会政策改革一事了,因为他们害怕那会成为向寻租以及其他机能不良的政治实践开放机会的一个借口。   教育改革的问题   教育的例子很好地说明了改进和平均社会成果的难处。每个人都想让他们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从理论上来说,长期均衡收入的一个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改善贫困儿童的受教育机会。很多发展迅速的东亚国家都大力投资各个水平的教育事业,并成功地培养出与发达国家相同的、具有很强竞争力的劳动力。因此,将更多的资源分配到教育领域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解决社会不平等问题的方法之一。   然而,理论上应该起作用的措施往往很难达到实际效果。包括美国在内的很多国家在高昂的教育支出与实际教育成果的改进之间都存在着一种相对较弱的联系。追溯到1960年代中期的大量社会科学文献和科尔曼报告都显示出,诸如家庭和同龄人这样的因素比班级平均人数、老师的工资、图书馆之类的因素更能影响教育的成果。在最近一篇论文里,迈克尔·克莱门斯指出了1992年进行的一项自然实验:新泽西州最高法院颁布一项规定,要求政府必须均衡所有校区的教育经费投入。在之后的8年中,约250亿美元财富从富有的、优秀的校区转移到穷困校区。尽管增加了大量资金来源,然而新泽西州贫穷地区的实际教育所取得的成就却微乎其微。同样,巴西1988年的宪法规定25%的联邦预算要投入到教育中,但是这些资源并没有起到相应的改善作用,尽管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资源分配大部分流向了高等教育。   有很多原因导致了教育支出水平和教育成果之间的负相关性。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和经济学家所说的代理问题相连,即被雇用来管理学校的人们的利益与那些一开始雇用他人的人利益相背离。在很多历史悠久的教育系统里,资源是由像教师和行政人员这样牢固的利益集团所掌控的,教师的升职和加薪被认为是一种租金,或者一种授权形式,这意味着这种做法对学校体系里的成人有利,而非儿童。仅仅提高教师的工资或者降低“学生——老师”的比率也许可以鼓励更多、更好的教师进入这个系统,但却不一定会激发老师更加有效工作。正是这种经历导致很多改革者质疑教师协会阻碍了教育改革,因为这个协会致力于保护教师地位与特权。在很多拉美国家,教师协会往往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组织,且常常还是最强大的政治力量之一。这些地位稳固的人们坚定致力于保持决策地位,包括私立教育的市场占有额、自由的公共教育、绝对的工作安全,以及保证协会全国范围的代表权。   因缺少投资支出与产出成果之间的必然联系以及改善公共教育系统的总体困难,很多公共政策专家(大部分是经济学家)都建议采取其他的方法来改善教育。其中很多人主张将教育与各种市场式机制结合起来,模仿私立学校所采用的奖励机制。比如,可以允许父母把他们的孩子从表现糟糕的公立学校中转学,或者要求公共系统学校(特许学校)的管理也进行竞争。   除了校际间竞争外,最普通的方法就是设法建立绩效机制,将教师和行政人员的薪酬和可量化的教育成果挂钩。然而,并不奇怪的是,教师和行政人员都强烈地反对这些提案。个性化的奖励方案不仅威胁了教师集体的团结,也很难真正地实施起来。教育者客观地指出,教育是很难量化的,因为通常用来测量表现的各种标准化测试要么不精确,要么就可以被学校或者学生从中作梗。另外,很多因素都会影响教育成果,教师的表现只是其中之一。因此,教师对结果的掌握能力是有限的,只惩罚教师是不公平的。最后,表现最好的有时并不是那些适用于市场规则的学校,而是那些以专业主义、理想主义和责任承诺为特点的学校。   美国一直都致力于改善初等和中等学校的教学表现,到现在,这至少已经持续了一代人,但是还远没有定论。自由主义者呼吁向公共部门注入更多的资金资源;而保守者则要求引进更多的模仿市场的奖励机制。然而,要决定出一两种办法的完美结合却不容易,在这种结合问题上,也很难达成政治共识。拉丁美洲改善教育成果的共同努力也是如此。所幸的是,那并没有阻止政府和思想家制定教育政策。   拉丁美洲已经作出很多创造性的努力来改善它的教育体制了。智利已经成为推行基于市场体系这一理念的领军国家,这并不令人惊奇;在它所建立的优惠奖励系统中,私立和公立学校共同竞争生源,而目前私立学校已招录了约40%的生源。哥伦比亚的波哥大城对公共学校的经营采取了招投标的竞争机制。在其他例子中,分权化也成为改革的特点,也就是要将学校的行政权从中央政府转移至地方当局。当地政府就得或多或少地依靠组织财政转移系统的方式来运作。如果当地政府仍然依赖于中央政府拨款资助,或者必须不断协商拨款的条件,那么它想要更好表现的动机就会被削弱。同时,拉丁美洲14个国家都已经采用了学校评估系统,并成立了新的机构来进行评估。一个将学校出勤状况和汇款接济穷人结合起来的最终办法已开始实行,这个系统最初起源于墨西哥和巴西,现在又扩展到阿根廷、智利、哥伦比亚、厄瓜多尔、洪都拉斯、牙买加和尼加拉瓜。这些方案已经成功地改善了学校的出勤情况,但是它们最终对教育成果的影响还并不明朗。此外,这些方案的设计细节是很关键的,它们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其作用。   一项由美洲开发银行(Inter-American Development Bank)最近进行的研究表明,拉丁美洲存在着两种教育改革:第一种是通过修建新学校、招收更多学生来扩大人们受教育的途径;第二种则是改善现行教育体制的质量。该研究还探讨了当第一个目标,即上面所说的“学校扩招”,获得广泛共识时,后者则会陷入一个政治僵局,那些有志改革的人将与其他牢固的利益集体相抗衡。研究最后总结道:“在过去的15年里,在这个地区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得到教育团体支持的)核心政策发生重大改变的情况。”   正视普遍的贫困问题   当高质量的教育成为提高拉丁美洲全球竞争力的一把关键钥匙并在解决社会不平等方面取得长足进步时,其他针对不平等问题的社会方案就更加直接了。有条件汇款(CCT)方案首先于1990年代中期引进墨西哥,这些方案向贫困家庭提供须经条件审查的汇款,条件是他们要么是需要产前护理(适用于孕妇),要么是想让孩子入学(适用于幼儿家庭)。墨西哥的这些由内部控制的设计方案是用来测试他们的有效性的。一份尚在完善的实践性文献指出,他们已经很好地达到了增加学校贫困家庭学生入学率的既定目标。CCT方案所取得的突出成果被整个地区广泛效仿。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和巴西都制定了相应的社会方案。这些方案的实施取得了显着的效果,例如,从1996年到2005年,巴西的基尼系数已下降了20%左右。   当然,CCT方案并不是解决贫困问题的全部办法,也不是没有受到质疑。质疑者认为,即使这些方案实施得好,它们也只是“投机取巧”的社会政策而已。虽然他们改善了学校入学率,但事实上,他们是否增加了教育成就或者知识技能的获取能力就不太清楚了。换言之,把穷学生放进差学校并不会对他们有帮助。一些批评者要求摒弃CCT计划的条件限制,理由就是贫困家庭应该知道如何最好地使用他们微薄的收入。   CCT方案被政治化的可能仍然是个复杂的问题。CCT方案要想获得长期的成功,就需要政治家们抵制住以资助为目的而使用该方案的诱惑,即仅救助那些有可能支持他们的人群。不幸的是,一些证据已经表明,这种情况自从丹尼尔·奥特加赢得2007年总统大选之后便开始出现在尼加拉瓜。只有在参与选举的标准是客观的情况下,CCT方案才会像宣传的那样奏效。也就是说,他们事先应达成统一的贫困标准,并适用于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随后,CCT方案就会被推广为全体公民权利,而这种权利又会因对政府资助补贴的期望过高而引起另一种危险。如果CCT方案发展为负所得税,每个处于贫困线以下的人都能领取现金补贴,那么资金水平要定到多高才能抵御住下一次经济危机呢?   许多其他社会因素也值得我们关注,其中包括医疗、退休金制度以及失业保险。的确,每一个国家、地区,及其城市都有可能不得不以各种首创精神进行实验尝试。从以上所举的例子中可以看出,整个拉丁美洲存在着大量互相取经和仿效可行方案的现象,这也促进了成功的分权化实验结果的产生。但也有很多地区仍然没有进行过创新,或是仍然被束缚在旧有的机能不良的社会支持体系之下。   如果拉丁美洲要获得稳定的民主政体和长期、更高的经济增长率,它就必须制定明智的社会政策,必须通过设计一种能够扩大穷人自助的体系来实现。1980年代末期以及1990年代早期,所谓的第一代新自由主义改革将重心放在诸如私有化和降低关税的经济政策的变化上。第二代改革者则进行了政府体制的改革(包括公共管理、法院系统,等等)。再次关心到社会政策上来是第三代改革者的议题了,而现在这个问题正在展开,仿佛前两波浪潮还没有退去。   第一代改革者对新的社会方案的强调有些担心,原因我们不难理解:因为过去的方案曾引发了臃肿的国家机关,而那正是改革者要控制的局势。一些人认为,通过为穷人创造新的激励和条件,经济的快速增长会自动地缓解很多社会问题。   但是,出于两个原因,我们要认真地对待社会计划,一个是结构上的,另一个是政治上的。结构上的原因与以下分析有关:伴随着长期经济增长(尽管是在一个低于美国的水平),正式民主政治体制的发展已经为拉丁美洲带来了积极的变化。但是今天这一地区的很多国家社会等级体制仍然存在,并以多种因素破坏着发展进程,包括缺乏良好的教育、有竞争力的劳动力资源以及平民政治思想,而这些因素都威胁到了政治的稳定以及好政策的实施。如果不正视这些潜在的问题,我们就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未来不断地复制这种差距了。   第二个原因是政治层面上的。诸如委内瑞拉的查韦斯和墨西哥的安德雷等平民主义政治家之所以能够赢得广泛的欢迎和支持,是因为他们被认为关心穷人,并致力于推行帮助穷人的政策。然而,他们所实施的这些扶贫政策并不是能够产生自助动力的聪明政策,而是增加了穷人对政府政策的依赖性。多亏21世纪早期的能源价格上涨,委内瑞拉才能一时负担得起这个计划。而没有如此福气的国家则发现他们就只能面对财政紧张的困难,因而回到旧有的不负责任的宏观经济政策。平民主义的弱点并不是它取悦了人民,它的失败其实是源于它只提供短期的解决办法,而那恰恰使穷人的前景更加堪忧了。   因此,对于拉丁美洲的民主强烈感兴趣的每个人不仅有责任认真制定一个有关社会政策的计划,把大量的资源用在医疗、教育和福利这些关键领域上,而且要采用能够真正带来成果的方式。要弄清楚在这一地区什么方案可行,一名社会政策的制定者,要愿意以新方法进行实验,愿意向他人学习,更重要的是,愿意舍弃那些先前不能奏效的方案。   (来源:《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9年第4期)(译者单位:中央编译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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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 | 黄心来:进入与退出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

黄心来:进入与退出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 (2011-05-25) 早报导读 社论:解除政治领袖的“紧箍咒” 李顺福:检讨部长薪酬是顺应民意的一大步 王瑞杰:将集思广益检讨教育政策 出任委员会主席 革新党质疑余福金是否称职 思维空间 黄心来 随着“57选举”后,内阁资政李光耀先生和国务资政吴作栋先生的退出内阁,加之以杨荣文先生领军的团队之退出,印证了笔者5月4月在本版发表的文章《大叙述与小叙述》中,就历史的脉络与痕迹,以及当代全球地缘面貌,随着信息化正发生了不以个人意志力为转移的“范式转移”和“墨非定律”的定向走势。 大历史学家汤恩比在《大国兴衰史》里的一句名言是:“历史是不会重复的,但是它会押韵。” 时代与历史的波涛滚滚也罢、雁过留痕也好,造就了无数风流人物、大时代里出英雄独领风骚一时。 进入(儒者的关怀)是勇气、退出(道家的无为)是智慧,在人类漫长历史里,“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多少独领风骚一时之风流人物,在进与退间遗憾地做出了过度恋权、终究走不出那颗心灵的挣扎。 无可否认的是,第一代领导人李光耀先生,在选择积极入世时的时空环境,不是80后凭几句“yo、yo”或“神马都不是”就能了解的。在他领导之下,把一穷二白的新加坡从第三世界硬闯到第一世界。由一代愚昧的、落后的、焦燥的、贫困的多数动荡岁月,走向第二、三代的受教育的、先进的、平和的、富足的多数安稳日子。当代任何对他们多一笔的讴歌是多余的矫情与煽情,若少了一笔肯定是无情与遗憾,历史自有春秋笔。 所有当下的繁荣与昌明、廉洁与效率、祥和与理性等,和那时的制度与思潮、时空情境脉络是迥然不同的。李光耀先生以超前瞻的视野,进行了解构与重构。当然,过程中定会殃及池鱼,如华校生与左派。这是另一大叙述,李光耀先生也解释了。 制度与思潮的解构与重构的成功(说白点,即是把一个瓷花瓶往地上狠砸后,再黏回去。若粗糙或失败,会造成审美疲劳。如细腻与成功,则引来审美窜升),引起全世界的惊讶和猎艳,为走入后殖民而独立的第三亚非拉世界,树立起了高标杆,纷纷络绎于途。宛如历史上的东洋,出使中国唐朝时期的盛况,借古人对当时时况的描述:“肘行膝步,学所未学,稽首接足,问所未闻。”从亚洲、非洲而拉丁美洲,由文明古国大国中国到其他小国等,有些是“礼失,求之于诸野”,多数是为了物质文明的小康而来。 “学所未学,问所未闻”的内涵及载体是李光耀先生一代人的实践果实,为当代及后代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财产。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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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优质民主吗?(更新完毕)

2011/05/19 07:29:47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新加坡是优质民主吗? 张铁志   两年前,我在新加坡的一间咖啡店,拜访新加坡重要的异议份子──新加坡民主党秘书长徐顺全,及他们党部唯一的工作人员。为了争取新加坡的民主,过去十几年徐顺全不惜以身试法,未经申请就屡次公开演讲、集会,因此多次入狱。政府还控告他诽谤,使其在2006年因付不出罚款而破产,护照也被政府没收。   在那间光鲜亮丽的咖啡店,来来往往的人们很难看见徐顺全的悲哀。这正是整个新加坡的缩影。   近来新加坡大选后,有学者解读新加坡政治,认为该国是“优质民主”,是亚洲仅次于日本的民主政体。相比来说,韩国和台湾的民主因为“过于西化”,所以有许多问题。我想这是要让中国读者知道新加坡的发展并不是靠威权,而是靠民主治理,但问题是,说新加坡比韩国和台湾的民主更“优质”,是非常值得商榷的。   当然,我们并不太知道所谓韩国和台湾“过于西化”的民主造成了什么问题,也很难了解新加坡的优质民主到底是哪里为优。我们比较确定的是,新加坡事实上是一个残破不全的民主体制。   一个真正的民主政体不只是要有政治竞争和公民参与选举的权利──政治学已经指出这叫“选举主义的谬误”,真正的民主体制还意涵着对公民基本权利的保障,对政治权力的限制等等。对后者的保障欠缺,如对言论自由的限制,更会导致政治竞争的不公平,而这正是新加坡的不民主成份之一。   在这个看似国际化的城市国家,国内媒体是由政府所控制,基本上对政府的监督与批评都相当有限,而外国媒体若是批评新加坡政府,则不是被政府控告,就是被赶出境外。   媒体如此,对反对者打压更为严重。长期以来,新加坡凭借殖民主义传统留下的内部安全法令来镇压异议者。该法令以国家安全之名,让行政单位可以任意拘捕人民,且不经审判就无限期拘禁。   最著名的例子是前社会主义阵线的谢太宝被拘留二十多年,从未受过法庭审判。1987年5月21日,16名年轻的律师、商人、剧场工作者和社会工作者等,也被指控是一个要颠覆人民行动党的左派组织,而在没有被审判的情况先是被秘密逮捕而后被拘禁。   李光耀曾说过:“秩序先于法律,因为没有秩序就不能执法……很多情况下,我们必须选择,举行审判让有罪的人逍遥法外继续破坏社会,还是不经由审判把他们关起来。”   内部安全法令之外,李光耀政府的另一狠招是用诽谤罪控告批评者。1981年和1984年,工人党议员惹耶勒南连续两届当选议员,成为极少数的反对派议员。他批评李光耀兄弟是多家公司董事,但被李光耀控告诽谤,最后告到破产,丧失议员资格。1997年大选,李光耀和吴作栋对工人党候选人邓亮洪提出诽谤诉讼,导致邓亮洪离开新加坡。前文提到的徐顺全则是在2001年被控告诽谤,2006年因缴不出赔偿金而破产。   新加坡对于公民集 的 会、公开演说的权利都非常严格地限制。对选举制度的操弄,也严重不利于反对党。小者如选区划分、竞选时间的限制,大者如新加坡独创的“集选区”制度:这个制度固然可以保障少数族群的政治代表,但明显是为了让反对党难以在集选区获得席次。   这些问题还不包括人民行动党因为历史上长期执政,对政治经济资源的垄断,所造成的不公平政治竞争。一个限制公民自由,打压政治批评而形成的一党独大体制,连民主都可能称不上,更何况是优质民主。   来源: http://cn.wsj.com/gb/20110519/ZTZ072947.asp?source=UpFeature 新加坡是优质民主 2011年05月18日14:29  东方网 郑永年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   很多人误认为新加坡是一党制。但实际上,新加坡是多党制国家,只是人民行动党长期执政,一党独大。在新加坡,政党登记是自由的,反对党也出来参加国会大选,参与选举的门槛并不高。西方教科书认为,民主就是轮流执政。但民主本质不是多党,而是竞争,是否竞争出高素质的政治治国人才,是否给人们带来好的生活。   新加坡的优质民主,包含几个基本条件:   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新加坡民主选举很清廉,没有北非、亚洲等地普遍存在的贿选现象,甚至比美国、欧洲的选举都要干净,这当然有很多因素,但与经济水平肯定相关。在一些经济落后的地方,往往一包香烟、一顿饭就能把选民搞定。   二、经济发展带来教育扩展,公民素质提高。新加坡的选民是比较理性的,尤其是年轻一代。现在老一辈可能还有恐惧心理,但年轻人的恐惧更少,这与教育程度的提高也有关系。   三、法治健全。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更重要的不是选择哪一个政府,而是维护政治秩序稳定。没有秩序,就没有经济发展,更没有民主。新加坡政治秩序的建立和稳定,与健全的法治有很大关系。   新加坡的经验说明了,民主制度创新不仅很重要,而且是可能的。比如集选区制度。这曾引来很多批评,认为对反对党不利。实际上,集选区制度是非常重要的制度设计,它有效解决了今天西方仍没解决的种族冲突问题。比如强制性投票。西方认为强制投票本身就是不民主,但今天,西方一些国家投票率只有30%多,这意味着领导人是30%多的公民决定的。西方民主理论认为,公民素质是民主运行良好的前提条件。公民素质要经过长时间训练。新加坡过去几十年的强制性投票,就在慢慢培养起公民精神。   新加坡虽然是后发民主国家,但从民主演变路径看,与发达国家的优质民主没有大的差别,均以中产阶层、公民社会和健全法治为支撑。新加坡权力集中并不是为个人,也不是为党派,而是为整个国家服务的。李光耀一代最大的贡献是把手中权力转化成制度,而不是让制度为权力服务。西方的优质民主,同样在于所有政党和人们都认同国家的基本制度,无论哪一个党上台,都按这一套去做,这就使得一个社会是不断进步和发展的。   民主是大家选出一个领导人,说到底就是政府与人民的关系。新加坡部长议员每个星期都要定期跟选民见面,这是高度制度化的,如果部长因事不能出来,就要委托另一个部长,不能让秘书或下级出来。对部长和议员来说,保持与民众的关系非常重要,因为要面临5年一次的考试——国会大选,你不为选民服务,选民就不投你的票。如果没有这个机制,跟选民见面,就容易变成作秀。执政党切断与社会的联系,也是切断了自我改进的机会,肯定导致危机。   很重要的是,人民行动党是向社会开放的,所有的社会精英,无论在哪个领域,只要做得出色,都有可能被人民行动党吸纳进政府。新加坡是真正的精英制度,人民行动党选拔人才也很严格。任何政党都希望自己是一党独大,但关键是怎么在合法框架内做得到。人民行动党是开放的一党独大。   高薪养廉也是被很多人误读的新加坡经验。新加坡的官员廉洁是靠很多机制保障的,高薪不过是近十几年的事。新加坡实行官员高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官员工资货币化,部长除了薪水,没有其他特殊福利,自己开车,自己买房子。第二是以高薪从企业界吸引人才。   新加坡的优质民主,与执政党向社会开放的机制有关,也与理性的反对党和社会有关。优质民主并非某个社会、某个政党或某个人等单一因素决定,而是由很多因素决定,这些因素是可塑造的。   来源: http://news.sina.com.cn/pl/2011-05-18/142922486667.shtml 掐脖子:周三,基辅,乌克兰议会副议长亚当·马泰恩尤科(Adam Martynyuk,图右)在一次立法会议上掐住众议员奥列格·利亚申科(Oleg Lyashko)的脖子。 淹没:周三,美国密西西比州维克斯堡的洪水灾区,一幢房屋已几近被完全淹没。 X光透视:这张由墨西哥契亚帕斯省官员提供的X光透视图显示了挤在一辆卡车车厢中的移民。这些移民来自拉丁美洲和亚洲,准备前往美国。墨西哥当地警方说,他们周二发现了两辆载有超过500名移民的拖车。图中的红色箭头是用来标注间距的。   类别: 转贴   查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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