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

【方舟评论】地权永固,民心始稳

上海市规土局近日文告,称国有建设用地70年使用权期满后,要无偿收回。此言一出,舆论哗然。1月17日,该局“澄清”,住宅用地自动续期,到期收回的非住宅类用地,“仅针对土地出让期满、因公共利益需要续期申请未获批准的地块”。 仅是地方政府部门,仅是 “须知”与“通知”,根本不是法律,取予之间,已致民心浮动。可见,作为最大宗之恒产,地权攸关民众身家性命,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来滔天大浪。问题在于,根据现行土地制度,城市建设用地的操控权几乎全在地方政府。相比物权法,地方行政法规、条例、通知,甚至部分地产商一张来路不清的国有土地使用权证,都更有实际效力,更能掀动民众这最大宗之恒产。 对于住宅用地70年以后怎么续期,不仅民众“悬疑”,也有媒体甚至学者在追问:到底有偿还是无偿?其实,物权法第149条说得清清楚楚,“住宅建设用地使用权期间届满的,自动续期。非住宅建设用地使用权期间届满后的续期,依照法律规定办理。”用常识即可解读,住宅用地的续期问题,并不需要其它法律另行规定,也无需出让人与受让人再次约定——自动延续使用权即可。不仅如此,纵然非住宅用地期满存续问题有待法律另行规定,那也不是区区某个地方行政部门一纸文告可以定夺的。 更明白地说,虽然物权法没有无偿二字,“自动续期”已含有无偿与永久两层含义。百姓也好,法官也罢,完全可以据此认定,房主拥有永久的住宅用地使用权。无论从自然权利还是法律权利来说,在物理上本就不可分的房地都已合一。 奇怪之处也就在这里,人们总以为物权法留下了口子,还存在隐患。 对法律条文生疏,理解有偏差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在地权问题上政府至今未能摆脱不当利益诉求,而公众对此很难放心。物权法一波七折,根本原因并非立法理念之别,而是利益之争。幸而,虽然最后在表述上有妥协,但意思仍相当明确。 2009年,一份《土地管理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如此表述:“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自动续期”——就住宅用地而言,这个“有关规定”,只能是物权法的第149条,不需再掀波澜。下位法不能与上位法冲突,土地管理法如在此处有任何含糊,应视为故意操弄,试图搅浑一滩清水。 土地管理法如何修订尚在博弈之中,上海就来了这么一出。有人认为,这是地方政府在放试探气球。卖了一次的地,看还能不能卖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无数次? 说地方政府在试探,并没有证据。但对难以制约的公权力,被治者难免满腹狐疑。只要地方政府在发布这种“须知”前,没有听民意,没有写清楚,民众就天然有怀疑政府谋利的冲动。面对这种“恶意猜度”,政府要自证清白。 及时澄清,算是自证清白的一种。但民众强烈的不安全感并未就此消除,毕竟有太多惨痛教训。血拆、强拆此起彼伏,甚至刚刚建好没几年的房子,也被纳入 “危旧房改造”一拆了之。 这极易给民众造成“举国居者,皆是暂住客”的无根感。无房的不用说,就连“有”房的老百姓,也似乎是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哪一天要旧城改造了,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公共利益”了,或者,在农村要搞“占补平衡”了,房主们很可能就得告别“自己的租屋”。 不是有法律吗?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地方政府在规划前,经常不考虑规划所在地的产权状况,仿佛真的在一张白纸上,画最新最美的图画一样。往往在征地拆迁已成定局,带着圆圈的拆字写到墙上时,房主们才知晓,自己的房地产权利,即使在法律上仍存,却已在事实上被非法变更。 这就是民众担心所在。当人们打算用法律维权时才发现,法律已被虚置。其实,那些对法律条文较真的民众,至少对司法还怀有一份信心。这份信心难能可贵,政府理应珍惜,以良法的制定而非对良法的暗地篡改——更重要的是,对良法的遵守,而非知法执法却违法——来保障民众对土地的权利。地权稳固,国人才可能在自己的国土上安心居住,也才有望阻断乱源,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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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醒着常常睡不着”

他们的精神属于城市,却无法在城市立身;他们已经没有了故乡,却误以为还可以回去;他们满怀改变人生和世界的光明梦想,最终却被命运的黑暗吞噬…… 我和小陶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这天,他的哥哥打电话到出版社,询问他的公积金可否转出,我这才得知他已于2010年8月意外去世,年仅28岁。 小陶本名陶学钢,出生在重庆綦江县农村,家境贫寒,19岁时从一所中学的“宏志班”考入中国传媒大学。毕业后,在网易、凤凰网、中国图书评论杂志、新星出版社等地方当过编辑。直到2010年5月,离开北京回家乡重庆。2010年8月12日夜,不幸溺亡于綦江河 在小陶的 博客主页 上,有这样一段自我介绍:“陶器,名字取自《论语》‘君子不器’,字一酌,壬戌年(1982)绵羊犬,混迹北京十年……曾是极品的理想主义者……” 在2010年2月4日的博客中,小陶写下了他这一年的三个愿望:“修宪、出一本大书、游鼓浪屿。”并注解道:“目睹北京、重庆两大直辖市的大案吓得害怕,但愿今年能好好修修宪法;出一本关于黑社会亲历见闻的书,梳理家乡的这段摩托帮往事;鼓浪屿神往已久,当于年假时畅快一游。”这三个愿望,一件都没能实现。 和很多80后一样,小陶是一个凡客体的浪漫青年:爱读书,爱文艺,也爱小清新。他的古体诗写得极好,既可以数十行的长歌行写重庆打黑,也可以绝句写重口味的荤段子。我至今记得他在去年北京第一场雪那天清晨发给我的短信:“睡眼惺忪被窝冷,苹果岁月眼眯瞪。梨花院落鸡毛帖,报道春归又一声。” 小陶视野开阔,思想敏锐。我注意到他早在2008年即转载过蔡定剑先生的《改革失误与公众参与的缺失》等文章,他也曾为4万亿救市计划忧虑,时常感慨:“近年时政之腐败早已超越平常我们能够忍受的极限,我只能常常暗自祈祷……” 小陶对世界怀着真诚善良的热情,他一方面在精神世界里自由驰骋,另一方面,在现实生活中却常因不懂人情世故而四处碰壁、饱受挫折。在换过无数工作和住处,谈过几场或痛或痒的恋爱之后,他萌生了回老家的念头,想和他哥哥在小镇上开办一个电脑培训教室,或者做点其他的创业项目。面对家乡新建的大型热电厂的滚滚浓烟,他忧心忡忡,“很担心以后小镇出现戴赫·劳伦斯笔下的惨状,像《虹》、《儿子与情人》里描述的英国北部矿区的开发,不但造成了初期可怕的自然环境污染,还导致了社会结构和心理结构的严重震荡。” 我和小陶共事半年多,他在我负责的部门,我们常常一起加班,一起喝酒,在寒冷的北京大街上游荡,情同手足。他豆瓣日记的第一篇,记述了我们一次吃饭的有趣经历。那次我们被一家小店坑了,吃完注意到门口招牌上“大馅水饺”的“馅”字写成了“陷阱”的“陷”,两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2010春节前夕,小陶不小心摔伤了腿,这使得他十分地落魄和沮丧。过度敏感和长期压抑的内心,似乎因这偶然事件激起某种可怕的力量,他一改过去的举止拘谨而变得异常放纵,经常说一些异想天开的胡话,表现出疑似妄想的症状。我很为他担心,一再提醒他要爱惜自己的才华,不要胡思乱想,来日方长。 2010年5月,小陶的哥哥在当地宣传部门给他找到了一份工作,他终于离开了北京。小陶去那里上班没几天就给我打电话,邀我过去玩。我说,你先立稳脚跟再说吧。我告诫他一定要沉住气,稳扎稳打,以他的才华,稍假时日就会冒出尖来,不难成为县里乃至整个重庆数得着的“笔杆子”。然而,没等过实习期,他就又跳槽了,跳到了重庆电视台某个外包节目组。他打电话跟我谈一个营销活动,我正为他的轻举妄动光火,没好气地将他打发了,此后便再也没有过联系。现在想想,很对不起他。 我可能是小陶最后联系过的一个北京朋友,因为据他哥哥回忆,在出事前不久,他的手机即已丢失。事实上,他在那家电视节目组也只待了一周时间,就又辞职了,以后便没再工作。暑热难耐,那天他独自在河滩上支了顶帐篷,睡在里面,半夜上游来水,他就这样顺河漂流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原本以为家乡可以抚慰他的创伤,没想到最终却成了他的埋骨之地。“走一步/看一步/脚指头/总是会犯错误……我就是这么着/常常犯糊涂/其实我醒着/常常睡不着”——这是小陶一首诗里的句子,如今读来,无比伤感。当初回到家乡的他想必更加孤独,更加格格不入,更加痛苦。小陶的悲剧看似偶然,又有必然,几乎所有得知他死讯的熟人第一反应都怀疑他是自杀。我在小陶身上更看到了无数从乡村走出的青年的影子:他们的精神属于城市,却无法在城市立身;他们已经没有了故乡,却误以为还可以回去;他们满怀改变人生和世界的光明梦想,最终却被命运的黑暗吞噬……在这个世界上,悲伤深了。 (作者为出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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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遥远:民意被“知识阶层情绪”代表了吗?

民众对社会满意不满意,最有发言权的,不是世界著名民意机构,也不是美国学者,而是我们周围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平心而论,当下中国真是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吗?翻过令人振奋的光鲜正面,总看到令人心慌的背面,是太多的窘困、悲情和愤懑。中国社会每天依然在上演着:下岗、破产、失业、倒闭、跳楼、自杀、抢劫、精神病患、贫富悬殊、无稳定工作保障、无条件上社会保险、愈加严峻的三农问题 作者:郎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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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節香港紅樓升旗 台港政黨爭取民意

每年雙十節香港的親台團體都會在屯門的紅樓舉行升旗儀式,使紅樓成為香港極少數在戶外升中華民國國旗的地方。今年的儀式中,在香港從事金融業的中國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劉大貝,在致詞時不忘為國民黨拉票,呼籲有投票權的居港人士,年底回台在五都選舉中投下支持國民黨候選人的一票。無獨有偶,社民連的香港立法會議員黃毓民和陳偉業,則抨擊民主黨在政改一役中「投共」,呼籲市民支持「真正的民主派」。 紅樓所在地是二十世紀初的青山農場,孫中山當年曾在此策劃革命行動,此處亦成為革命的秘密基地,用作軍事訓練及儲存武器。紅樓旁邊則闢為中山公園,並建有孫逸仙博士紀念碑。紅樓雖然被港府列為一級歷史建築,但由於屬私人產業,而政府也沒有撥款維修,因而破落不堪。■ 紅樓所在地是二十世紀初的青山農場,孫中山當年曾在此策劃革命行動,此處亦成為革命的秘密基地,用作軍事訓練及儲存武器。紅樓旁邊則闢為中山公園,並建有孫逸仙博士紀念碑。紅樓雖然被港府列為一級歷史建築,但由於屬私人產業,而政府也沒有撥款維修,因而破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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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民意慢一步,城市就被汽车占领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预计,今年中国汽车销售将达到1700万辆,使中国新车销量达到美国历史上的最高水平。车害,也就是大城市的交通拥堵,成为中国的又一大危机。这些年,我一直呼吁限制汽车,并且经常被斥之为不懂“国情”。有车族的理由可谓层出不穷:城市交通堵塞不能怪他们,而主要是公车太多;开车出行是因为公交太落后。甚至提高点停车费,他们也有理由 提抗议 ;交通违章罚款重些,他们也不高兴。 比如,有位网友在我博客上留言,愤怒地指责说:“你在美国住久了,知道国内的公交有多糟糕吗?我开车是为了送孩子上学。孩子在公交上岂不挤坏了?另外,公交那么慢,你让孩子几点起?难道还嫌孩子不够累?”我一直以好父亲自居,面对这样的指责一时无语。可是,过几天北京大堵车,一篇报道上讲有位开私车的,终于受不了拥堵,改乘公交了。闹半天,公交 也有比私车快的时候。开车送孩子上学未必能让孩子多睡会儿。当然,公交之挤,我并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为什么不能骑自行车送孩子上学呢?我在国内时没有孩子。但当时和家兄一家挤在一个两居室中,经常看着他用自行车驮着侄儿出行,两人还相当快乐。现在的父母,怎么 就不行了呢? 当然,他们还会辩护:现在骑自行车已经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这确实 是事实。但是 ,如果骑车人不战而退,路上一受欺负就退守到私车中,私车岂不是越来越多?大家如果都起来捍卫骑车的权利,事情是否不至于如此? 我是1994年出国的。当时在中国的大城市,机动车侵犯自行车道的情况已经初露端倪。后来中国的私人车开始流行,各市政府 在交通管理上,越来越为了私车开路、侵犯自行车的利益。这里不幸出现了个时间差:私车流行之初,互联网还不发达,网上民意也不足以向政府施加巨大的舆论压力。骑车人被赶得没有地方躲,明明人数占优却发不出抗议的声音。等后来互联网发达时,开私车的既得利益集团已经被创造出来。许多骑车的变成了开车的,犯不上再为骑车人的利益而呐喊了。再加上开车人至少是个中产,受了良好的教育,能说会道,媒体中层 以上的人员,大致也是有车族占优,他们在舆论上处于强势。骑车的、乘公交的人的心声就更听不见了。比如,最近北京的这次大堵车,我看报纸上第一篇报道,通篇都在采访开车的人的感受 ,对于乘公交的人受到了什么影响,居然一个字不提! 其实,私车如此增长下去,对有车族也并不利。中国的国情是什么?是地方小,人太多太挤,不可能给机动车留出那么多的地方。看看荷兰的阿姆斯特丹,40%的交通是自行车。丹麦的哥本哈根,32%的人骑车上班。欧洲第二大城市柏林,以交通恶劣闻名,但骑车出行的占交通的13%,有将近一半居民根本没有汽车。这些地方的经济水平,以人均GDP计算大多比中国高出十倍多,人口密度也比中国的大都市要低很多。以中国的标准,人家要钱有钱,有地方有地方,但就是不喜欢用汽车。再看看北京,骑自行车出行率居然只有18%。现在专家预计2015年北京机动车保有量将达到700万辆。这意味着在这个2000万人口的城市中,绝大多数家庭都拥有车了。到那时,骑车人大概将成为频临绝种的动物了。你还指望有人为他们说话吗? 如今是提倡自行车、步行、和公交的时代了,否则就太晚了,中国的大都市都要心肌梗死。政府要负起真正的责任来。不错,中国人缺乏公共意识和责任,劣根性难除,开车的不让行人,甚至抢占自行车道如同家常便饭。但是,当政府称职时,许多问题并不难解决。比如,美国的一些自行车专用道,两侧封闭,路口几个大水泥墩子一摆,机动车进不去,只有自行车和行人能轻松进去。另外,所有路口的斑马线两侧,都醒目的写着:州法律规定机动车必须礼让行人。犯法的有警察管。警察不管,老百姓难道就不能抄板砖吗? 只要政府负责,法律不形同虚设,老百姓勇于捍卫自己的权利 ,私车横行就可以被制止。城市的公交问题就有解决的希望。现在是为非车族弥补舆论落差的时刻了。 MSN空间完美搬家到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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