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之

爱思想|陈行之:权力者的色情特权

严谨表述,标题应为《从权力者的色情特权看官员腐败的体制性特征》,然而标题太复杂容易使读者望而生畏,产生疲倦感,所以我用了目前这个比较简单的标题。这个标题仅仅指陈了问题的现象部分,对实质性、根源性的论说,才是我写作本文的目的,读者在行文中自然体会得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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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行之: 人类有一条不能被洞穿的底线

从隐忍妥协到以死相搏的距离如此之近,中间只隔了一条线,这条线就是对善恶、美丑、真假的判断标准以及由此划出的底线,用伯林的话说,是人类安全的“绝对屏障”,它是不能被洞穿的。 1 人与畜生的主要区别并不是长相,而是价值系统。 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是以精神成长作为标志脱离动物界的,这意味着除了肉体的存在之外,人还有一种精神的存在,确定人的特征以及人的意义的,很大程度上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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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陈行之:国所施何法?法所治何人?——也说“依法治国”

   1    最近都在谈论依法治国,就好像这件事是现在才提出来的,其实中国从来都是在依法治国,有人把改革开放以来党的历次重要会议所形成的“依法治国”条文做了如下罗列:1978年,十一届三种全会提出“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十六字方针;1997年,十五大确立了“依法治国”的基本方略;2002年,十六大将“依法治国基本方略得到全面落实”列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2007年,十七大提出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2012年,十八大提出“全面推进依法治国,法治之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2014年,也就是当下,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更是把依法治国作为全面推进改革的新里程,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对此我们满怀期待。    “历史的经验值得做注意”,虽然我们1978年就提出了依法治国的理念,然而在整个改革过程的,伴随着国家财富的空前累积,是以“红二代”为主体的国家利益集团登堂入室,以所谓“合法”手段掌管了国家重要部门的权力,在这些部门,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上下其手,不间断地侵蚀社会肌体,不仅通过垄断攫取了巨量的国家财富,更是在分配领域“合法”地截取人民的福祉,使普通民众处境艰难,造成远远超过国际警戒线的贫富差距;为了平息社会不满,为了维护这些人(有人说是五百户)的“核心利益”,他们得心应手地动用国家机器,不惜剪掉这个民族的精神翅膀,“合法”地封闭舆论,“合法”地堵塞言论,“合法”地禁绝知识分子发声,“合法”地骚扰、拘禁和逮捕对社会提出批评的人;在依法治国的过程中,这块被国家利益集团掠夺得满目疮痍的土地上老虎横行,苍蝇遮天蔽日,腐败像污水一样蔓延到每一个社会角落,“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从庙堂到市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似乎所有行业的道德底线都在被突破,似乎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地失德和缺德……就像孙立平先生一再警告的那样,中国社会正在走向全面溃败。    孙先生所谓的“全面”,我理解就是全部,既包括政治,包括经济,亦包括文化,更包括社会伦理,包括每一个个体的精神道德形态。    2    我想特别指出,这是一种带有中国特色的权力主导型的社会溃败,即所有的社会溃败都源于不受监督的权力,都源于国家权力在依法治国口号下的变异,它至少在某些局部,变异成了这个伟大国家的反动力量,变异成了人民最凶恶的敌人。    我们不妨做这样的设想,如果特殊利益集团丧失了国家权力这根权杖,他们还能做什么?他们将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可以说,他们将什么也不是,恰恰是国家权力使他们变得神通广大,无人可以遏制,换一句话是说,国家权力是他们为所欲为的最主要条件,我们是从变异权力之树上收获畸形的社会之果的。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才在五年前断言,中国的权力罪恶是全部社会罪恶的渊薮(参见拙文《权力罪恶是一切社会罪恶的渊薮》,2009年11月17日),当时我写道——    在21世纪的这个世界上,在号称实行最先进社会制度的地方,为什么存在如此大面积的社会罪恶?在所谓的礼仪之邦,为什么道德畸变良心泯灭人性扭曲?在一个据说由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度,是何种力量在大地上横行而无人能够阻止?谁假借改革鲸吞了天文数字的国有资产?什么人在制造骇人听闻的黑帮式的社会罪恶?是谁在强奸法律使其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什么人有力量让成千上万工人下岗而禁止人们谈论国家补偿?什么人以国家名义野蛮掠夺了农民的土地?谁能够动用武警保护黑心开发商强拆民众的房屋?谁豢养了虎狼“城管”追打在马路两边讨生计的小贩?未经人民同意,谁把形形色色为非作歹之徒安置到了各级政府领导岗位上?什么人每年在吃喝、汽车、出国上消耗掉9000亿公款,又是谁,面对这个令人乍舌的数字无动于衷?什么人在遮掩滔天洪水一般的腐败案件?是谁下令禁止真实反映现实生活的小说出版?谁划下禁区不允许对“反右派”、“文革”、“六四”等历史事件做任何形式的描述和研究?谁在为电影、电视剧、美术、戏剧、舞蹈等任何艺术形式设置不容触动的禁区?哪种力量在封锁网络、屏蔽留言、关闭博客,而无人能够声讨?谁把巨额财产转移到了国外却还在谆谆教导人民“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哪些人在用中世纪手法世袭权力而让子女承担“太子党”的美名?太子们难道真的智力超群天生优异活该就是民众的牧人?谁能够令人信服地说明“500个特权家庭掌控中国社会”仅仅是国外敌对势力的恶意诽谤和诬蔑?何种社会条件导致民众被自愿、被捐款、被就业、被幸福、被失踪、被上吊、被自杀、被开心、被小康、被和谐、被繁荣?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冒社会崩溃的危险维系并进一步扩大着触目惊心的贫富差距?    答案极为简单:权力。是的,是权力。不需要哲学社会学的高深论证就可以断言:所有社会罪恶都来源于权力罪恶,权力罪恶是全部社会罪恶的渊薮。一个正派社会没有什么别的秘诀,就是把权力关在了笼子里;一个不正派社会也没有什么别的奥妙,就是权力横行在大地上。把权力关在笼子里的社会被称之为自由民主的社会;权力横行在大地上的社会被称之为不自由不民主的社会。    正是这种异己的政治力量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一直在不竭余力地用所谓的“特色”把中国与世界隔开,他们把中国弄得与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迥然不同——中国大概是世界上唯一敢于公开反对普世价值的国家,《环球时报》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敢于公开质疑、嘲讽和鞭挞自由、民主的报纸。这个本应当赢得世界尊重的伟大国家变得异常怪异,怪异到在世界民族之林形单影只,四周几乎全都是敌人,除了几个劣迹斑斑的极权主义国家,我们几乎没有朋友,所有自由民主国家都成了我们潜在的地缘政治敌手,人们对“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异常警觉,不要说我们周边,全世界都在用惊愕、怀疑乃至于警觉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似乎正在崛起的东方大国。    3    面对此情此景——依法治国下的改革开放——只要不是先天愚型只能扳着指头数到2的傻子,都会由不得发出这样的质问: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依法治国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我们是不是大白天撞见鬼了呢?如果有问题,那么,36年之后再次重新提起这个令人着迷的口号,我们是应该抱希望还是不应该抱希望呢?    很显然,人们不那么敢抱希望了,就像俗话所说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谁也不希望被失望折磨得茶饭不思,小脸儿焦黄,所以,除了国家媒体按照国家宣传计划大肆鼓噪之外,至少我周围这些卑微地讨生活的人,对据说即将改变历史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并没有多么大的热忱,反之,他们很冷漠,我甚至认为他们太冷漠了。我希望看到,他们盯着电视的眼睛至少应当弹射出一两朵火花,然后说:“嗯,得看看,说不定呢!”我没有看到这个情形,我看到的是,他们根本不在意电视里的喧嚷,“哀莫大于心死”,看来他们不认为那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们的生存与他们的未来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确认,一切都将是原来的样子,就像过去了的36年一样。    耳边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现在大环境不一样了,甚至与几年前都不一样了,一定要注意言论尺度,注意安全啊!”对此真有一种哭笑不得之感:在改革开放的旗帜下,全民族相信党,相信国家,殚精竭虑地一心一意谋发展,36年以后,我们谋到的“发展”竟然是如此这般噤若寒蝉的一个提醒,那么,这个“发展”究竟有多大的意义呢?换一句话说,倘若一个社会容不得一点点儿批评的声音,不容许人们表达对政治、经济和文化事物的真实感受,不容许传达普通人对这些事物的真实反应,那么,这个社会还是健康的吗?这个社会还是坚强的吗?我们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该从何说起呢?我们引以为骄傲自豪的“中国梦”该从哪里做起呢?我们又该将“宇宙真理”置放何处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家利益集团才是这个国家最凶恶的敌人,才是这个国家的敌对势力,除了国家利益集团,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的祖国繁荣富强,中国人,即使是最普通的中国人,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热爱祖国的热血,人们痛恨腐败,绝不仅仅因为有人巧取豪夺了他们的财富,而是因为他们看到掌握着国家权力的利益集团正在上下其手地摧毁自己的祖国,他们痛彻不已,他们需要说出自己的声音,需要为这个国家做一点儿什么;他们确信这个国家在思想领域最需要的不是歌功颂德,不是太和殿前的三叩九拜,不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而是建设性思考,是对历史责任的担当。    所以,还是得说一说。    4    谁也无法否认,36年来中国人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所有人的收入都增加了,然而也必须看到,普通民众与国家利益集团财富的增加远不在一个量级上。用一句形容的话说,前者用汗水乃至于生命换来的是一块窝头,后者用国家权力换取的则是整座金山。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能指望这两部分人群对过往或者当下的政治情状持相同的看法,这是由他们完全不同的政治处境、精神处境所决定的。而政治处境和精神处境的基础和根源在于经济处境,即利益处境。经济处境是社会人群分属于不同阶级、阶层的最主要依据。那么,分属于不同阶级、不同阶层的社会人群,是怎样看待眼前这个世界的呢?    我们看到,前者站在寒风瑟瑟的马路牙子上,一边啃咬窝头,一边看着眼前疾驰而过的高级轿车,会悲愤地想:“我草泥马!”后者则走进瓜分社会财富的豪华宴会厅,在各得其所之后,优雅地举着酒杯,很有气度地说:“我们绝不能走那条资本主义邪路!”    全部的问题都在如下这个地方:吃窝头的想了也就想了,你除了继续以含着眼泪继续啃咬窝头之外,还能做什么事情呢?从能没有闻过选票味道的人,对国家事务会有多么遥远的距离,难道还用想象吗?坐高级轿车的就不同了,作为掌握国家权力的利益集团,他们一个狭小念头都可以变成国家法律,正是依照他们制定的国家法律,工人说下岗就下岗,农民的土地说掠夺就被掠夺,世代居住的房屋说强拆就强拆,知识分子说不让发声就不让发声;人民要求官员财产公示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他们就是不理你,他们甚至把表达这种诉求的民众抓进监狱……也正因为这样,那个豪华宴会厅里才始终灯光璀璨,笑语喧哗。    36年来,即使历经1989年那样一场震惊中外、导致极为严重国家后果(在一定意义上,美国重返亚太、强化日美同盟也是这种国家后果之一)的政治事件,也没有动摇和改变中国社会这种独有的政治格局,在岁月的流逝之中,在关于中国崛起的国家喧嚷之中,邓小平所倡导的那种思想解放的社会共识,让位给了以维护统治为主要诉求的国家意志,尤其是“胡温时代”,在难以想象的国家级政治平庸(有人概括为“平庸的专制”)中,我们眼睁睁地失去了整整10年宝贵时间,由于政治改革的阻滞,永久性地失去了社会和解的条件,那种蓬勃向上的精神形态遭到系统性的侵蚀与压制,这就是以“维稳”为标识的国家意志的最主要政治动因,所有与此相关的“治民”的国家法律,都是在这种社会政治条件下形成并付诸实施的。    这就是说,国家层面的政治运作、经济运作和文化运作,并非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歹徒在随意糟害这个国家,而是出自于白纸黑字的庄严的国家法律,出自于立法机构(虽然也掺杂着不合法的行政介入,以行政命令替代国家法律的现象)的立法和执法机构的对国家法律的贯彻实施。我们还可以反向来说:我们目前所承受的社会结果,恰恰是国家法律和国家意旨所孜孜以求的,他们知道种下的是什么种子,他们也知道将会收获什么,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为了这样的收获才种下这样的种子的。 由此说来,我们有理由认为,中国从来都是在依法治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早在建国之初就有了一部宪法,(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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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陈行之:柳宗元《三戒》新译

   作者提示:这是一篇读书札记,有“译”亦有“解”,与严格意义上的“译”已经有了颇远的距离,然而为了更直观一些,我还是用了“新译”这个词,希望不要引起误解。    原文: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新译: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长时期以来,我最讨厌世上有些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看的很高,认为有盖世神功,完全不顾及实际拥有的能力,上下其手,四处挑逗,里外撩拨,却又灭不了人家,结果在很短时间里弄到里里外外剑拔弩张,乃至于怨声载道,有人问:“丫到底想怎么着呀?!”    事情到了这一步,很尴尬,也很难办。为什么这样说呢?这是因为,真到决一雌雄的地步,这样的人是否决得出雌雄,还是两可的事情。咦!最要命的是,他很可能既没有鬼斧神工的韬略,又没有一掌定乾坤的技艺,这时候事情就不仅是尴尬和难办那样简单了,会遭遇很大危险,爆发最严重危机啊!    我在湖南省零陵县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期间,有一位朋友远道而来,我好不容易请了假,得以与这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在街边小店里斟酌小聚。我们说风花,说雪夜,避谈国事,所以无所顾忌,酣畅淋漓,悠然快哉,正是所谓“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唉!人生苦短,得一知己足矣,活着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得乐处且乐吧,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席间,这位无名分、无地位,却绝顶聪明的客人,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关于麋鹿、驴子和老鼠的三个故事,真是奇妙啊!这几个看似诙谐的故事,都折射出了很深的道理,简直是入木三分,听之让人忍俊不禁。它使我由不得感慨,真正的智者和高手,往往潜行于不动声色的民间,在庙堂回廊上游走并吆五喝六的所谓著名作家、文学大师,不过是一些阿谀奉迎、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蝇营狗苟之辈,群蚁附膻、狼奔豕突、肥马轻裘的鸡鸣狗盗之徒,就连朝廷戴在他们头上的桂冠都散发着腌臜和腐烂的味道,与我这位穷困潦倒的朋友相比,真是有云泥之别啊!朋友走后,我越想越觉这个人有意思,于是伏于青灯之下,把这三个故事记录了下来,题为《三戒》。    这世上的事情,大凡都是有机理、有逻辑的。孟子有言:“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大道理也!然而是不是思之得之就是一个好呢?未必。多少古人警示后来者:“谨言慎行,戒急用忍”、“多心招祸,少事为福”,说的就是机理,就是逻辑——任何“思”和将“思”诉诸于文字的东西都是危险的,古今多少事,同理也。    当年孔明先生慷慨陈词:“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也正是由于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才导致思想以及说出思想成为了极为危险的事情,说句抱怨的话:如果把他老人家放到现在而今眼目下,说这番话之前恐怕也得斟酌三分,敢不敢如此口无遮拦,恐怕还是两可的事情。唉!吾国吾民,骨骼上都镌刻着“祸从口出”的惨痛警言,谁还敢在这上面疏忽儿戏啊!    有鉴于此,吾申明,于今我朝顺宗皇帝大德于天下,盛唐江山稳固,社稷兴旺,国民无衣食之忧,举国上下,同心同德,意气风发,绝无孔明先生口无凭栏所述说的那等颓相,笔者记述朋友之言,实乃兴之所至,无深意,无企图,无影射,博一笑乃尔。    原文:《临江之麋》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偃仆,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新译:《临江县的麋鹿》    江西省临江县府早就发红头文件不让打猎了,长一副狗脸的县老爷,年八十有余,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在全县电视电话会议上说:“吾地,一非美国,二非香港,无物可猎,汝等都给我闭门锁户则个。”所以我们这里现在已经没有猎人了,就连在林子里走动的人都很少了,都回家睡觉去了,即便是日上三竿,整座县城依旧梦呓连天,鼾声如雷。县老爷一干人,趁此于朗朗乾坤之下,扛着装满金银的口袋,在县府金库门前窥视,县城东西南北通衢大道竟全无一人,于是很满意地点点头说:“然。”出城门,径直往美国去了,返回之时,天已向晚,当顶有偌大一块乌云遮日,寒风凛冽,满县城的人皆在温柔之乡呼呼大睡,县老爷击掌赞曰:“噫噓嚱!和谐哉!和谐也!”    其实,也不是说不让打猎就绝对没有人打猎了,比如我们临江县瓜秧子乡瓜蛋子村,就有一个叫三傻的汉子,改不了打猎的嗜好,即使是在县府文件传达之后,也时不时偷偷钻进山里去打个山鸡、野兔什么的回来打打牙祭。村长就指着鼻尖警告他:“你总有一天让县老爷用秤砣敲死。”三傻犟嘴说:“狗日的把野物全都吃光了,大地已经如此苍凉,我还想敲死他哩,他倒要敲死我?你让狗日的来试试!”依然我行我素。    这天,三傻在人迹罕至的一条山沟下了夹子,很偶然地捕捉捕到一只小麋鹿,这方水土不出这种东西,三傻却识得。麋鹿太小,三傻舍不得杀,就把它带回村子,打算饲养一段时间,然后去首都长安卖给那里的大官人。据说长安的大官人皆认为麋鹿的血肉壮阳,食之金枪不倒,可以御女无数,由是求之若渴,价格畸高,三师三省六部衙门两侧的旁门左道,桃红酒绿“天上人间”之类的情色酒楼,都暗设了收购机关,时常有鬼祟之人出入。三傻思忖,届时也找个门子,到那里卖出个好价钱,就可以给害病的婆姨治病了,喜不自胜。    三傻牵拉着可爱的小麋鹿走进村子,村民均不知此为何物,涌上前来,议论纷纷。有一条身上刺着青龙的壮汉走上前,摸了摸小麋鹿的脑袋,掰开小麋鹿的嘴唇看了看牙口,富于经验地说:“这一定是谁家家风不好,牛把羊给日了,生下了这么个玩意儿。”    大多数村民不同意这个说法,一个模样俊俏的婆姨瞥了壮汉一眼,反驳说:“说啥了嘛!牛咋能和羊干那事情哩?根本就干不成么,那羊不是得死?”    村长穿着里外三新的棉袄棉裤,背着手从全村最高大的院落里踱步出来,尊贵地与村民保持一段距离看小麋鹿,含笑不语,大家就向他讨要说法,村长别有意味地说:“这哪儿是牛日下的?我怎么看它脸上有狗相?这分明是县老爷日下的嘛!”    村民伸长了脖子,齐声惊叹:“呀!”    三傻问:“真格?”    村长仍旧含笑不语,踱步走开五六丈远,才回过身对三傻说:“你就等着跌活(方言:惹祸)吧!”    三傻有些发愣,追过去问村长:“县老爷不会把我的毬咬下来吧?”    “这要看人家的兴致哩,”村长严肃地说,“他要是想咬哩,谁也挡不住,你婆姨以后就省一档子事了;他要是不想咬哩,你就是把毬塞到他嘴里,他还嫌你恶心哩!这要看你的运气哩!”    三傻颇惴惴,却也没说什么,把小麋鹿牵拉到了家里。    刚一进门,三傻那群狗就开始乱叫,声巨如豹,做扑咬状,把小麋鹿吓得瑟瑟发抖,再也迈不开步子。三傻跺脚吼道:“日你妈!去!我日你妈!去!”狗退后几步,仍旧大叫,不依不饶。三傻拿起一截木头甩过去,狗才跳开,远远地看,眼睛中仍带着敌意,却已经减弱了撕咬和渴血的欲望。    三傻不傻,他认为狗冲小麋鹿大叫,主要是因为它们彼此不熟悉,所以从此以后他每天都抱着小麋鹿,有意让它接近狗,也有意让狗接近小麋鹿。时间久了,这两种动物还真的建立起了信任,不但不互相排斥,还在一起吃食和玩耍了,村上人都称奇,说小麋鹿身上的确有狗的血脉。虽然这个说法让三傻想到村长那个不祥的预言,然而县老爷远在县城,距此百二十里,这麋鹿即使真的是县老爷日下的也没啥,等到他知道,三傻早就把它弄到长安城去卖了,这样一想,三傻也就安心了。    小麋鹿越长越大,由于成天和狗混迹在一起,不但把狗当成了朋友,成天毫无介意地和它们互相碰撞嬉戏,在地上打滚,越来越亲近,甚至完全忘记自己并非犬类,而是一头麋鹿了。家里的狗呢?畏惧主人的态度,也不把麋鹿当外人了,对它十分客气和友善,说:“归根结底我们是为你服务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啊!”麋鹿就很感动,对狗愈发亲昵,即便是三傻,如果没走到它们跟前,也很难分清哪个是狗,哪个是麋鹿了。    三傻的婆姨不会养娃娃,对小麋鹿更是喜爱有加,老是抱在怀里,就像是自己亲生的娃娃一样,病也好了许多,一家子真是其乐融融啊!最可庆幸的是,县老爷还真的没来找麻烦,世界安宁而静谧,未见有武警车辆疾驰到村头,即便是瓜秧子乡乡长来瓜蛋子村视察工作,也没有过问麋鹿和狗相处得怎么样了。三傻由此确认,这件事并非村长说的那样凶险,三傻悬着的心也就重新放回到了肚里,加之婆姨央求,他舍不得把麋鹿拉出去卖了。    来年春天,大地复苏,草木青青,狗们都跑到村边去享受爱情了,唯独麋鹿还卧在梨树底下打盹,三傻就把院门打开,让它也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个头已经很大的麋鹿跳起身子,蹦蹦跳跳地出了大门,从家门口那条村道往北去了,它的本意是想找到自家的狗,跟它们一块儿玩耍。    村北有一条通往县城的官道,麋鹿就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顺着官道往前跑。路两旁到处都是烂漫的山花,大地蒸腾着春天特有的带有泥土味道的温暖气息,山间的溪水犹如银色的飘带,在千山万壑间飘拂;狐狸、土獾都跑到山岗上闲逛来了,苍鹰、老鹳之类的猛禽悠闲地在峡谷上空翱翔……沐浴在春光中的麋鹿,心情好极了,嘴里哼着“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从此走向繁荣富强”之类的歌曲,一路前行。    不知不觉之间,小小的瓜蛋子村已经被甩在身后,前面是一片长满了白草和灌木的山坡,官道在这里转过一个弯,再往前是一个漫长的下坡,据说可以直通临江县城。麋鹿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远的地方,有一点儿害怕,打算往回走。正在这时,麋鹿忽然发现山坡前聚拢了一群狗,也说不上多少只,齐齐地往这边看。麋鹿把那群狗误认为是自家的狗了——它的确看到了几只平时在一起戏耍玩闹的朋友混迹其中——就远远地打招呼,笑着向它们跑过去。    那群狗见麋鹿跑了过来,无声地呈扇形展开,这样,懵懂无知的麋鹿正好进入迅速形成的包围圈。麋鹿没听见狗叫,也没听见狗发出威胁,却从一双双狗眼中看到阴鸷,看到阴狠,看到歹毒,看到狗仗人势的骄狂,它这才明白,眼前这些狗是怀着恶意的,就有些害怕,想往回跑。    这时,狗群中发出一个声音:“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还没容麋鹿找到说话的那只狗(它想辨别是自家的狗还是外来的狗,这句话是善意还是恶意),那群狗就突然呲牙咧嘴露出凶相,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一声响彻云霄的嘶叫,狗群呼啸着扑到了麋鹿的身上,有的咬住它的脖子,有的咬断它的四肢,有的用尖利的爪子剖开它的胸膛……顷刻间,可怜的麋鹿就变成了散乱在田间的一堆白骨,殷红的鲜血渗入到土地中去了。 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长一副狗脸的县老爷见事已完毕,微笑着转身走开了。(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本文责编:frank发信站:爱思想(http://www.aisixiang.com),栏目:天益笔会 > 笔会专栏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79142.html文章来源:爱思想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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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思想|陈行之:关于制止香港之乱的国家建议

   陈行之先生,我读过你很多文章,有的赞成,有的不赞成,从大面上来说,我认为都还算过得去,虽然我觉得你的立场时常会出现一些问题。在我喜欢你的为数不多的文章中,我很欣赏你 2013年10月6日写的《城管:国家吞噬社会的暴力机器》一文,因为就在看到你这篇文章之前,我家世代居住了70多年的房子被政府权力保护下的开发商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被推土机推平了;在强拆的过程中,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发飙,被公安人员认定为是“暴力抗法”,结果遭到逮捕,后来被羁押在监狱,死的老惨了。你那篇文章虽然写的不是我们家的事,但是我觉得你把事情说透了,除了个别议论我不同意之外,总的来说还不错,算是及格吧,我给你打六十分。现在我和儿媳、孙子暂时住在一个铁路桥下面,我就是在这个窝棚里,趴在纸箱上给你写这封信的。过了寒露,天气就凉了,再有两个月就是立冬了,我估计那时候会更冷一些。    我是一个老共产党员,经历过历次政治运动的洗礼,应当说,政治立场还是坚定的,至少比陈先生要坚定,没有那样多的怀疑,也没有那样多的质疑,我自认为是对得起共产党员光荣称号的。唉,谁都是从过去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根本无法想象,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在西北农场劳改,曾经饿到半透明状态,连骨骼和五脏六腑都看得见,走路一不小心就会飘起来,见到地上跑的老鼠眼睛就会放绿光,想把狗日的放到嘴里香喷喷地嚼一嚼;文化大革命期间,我在我那个中学被打成“资产阶级王八蛋校长”,挨了红卫兵(即所谓的的“红二代”,你也知道,目前这些人都掌握了很大的国家权力,或者成为国家垄断行业巨头)很多次暴打,最后不得不摘除三根肋骨,腿也瘸了,现在走路一轻一重,落地的声音都跟常人不一样,有人惊骇地说就像是妖精来了,挺怕人的。然而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动摇入党时的信念,仍然坚信“毛主席是人民的大救星”,“共产党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英特耐雄纳尔一定要实现”。    现在很多人丧失了这种信念,不再相信社会主义,反而整天把“自由”、“民主”、“宪政”、“普世价值”之类的东西挂在嘴边,端起碗就吃肉,放下碗就骂娘,完全没有了体统,丧失了无产阶级立场,站到了国家对立面。他们与西方敌对势力相互勾结,到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我是很看不起他们的,他们不配称作中国人。让人欣慰的是,国家有关部门没有失责,全力对这些人进行了压制,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封闭网络平台的封闭网络平台,很好。以《环球时报》为代表的国家媒体则在思想阵地上对他们进行了全面反击,发表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章,虽然你陈行之在一篇文章中说《环球时报》时常“以浅薄言论寻衅世界”的话,我不计较你,念你无知吧!资产阶级多种多样的猖狂反扑,如果放在反右派斗争、文化大革命运动或者八十年代末,那可是要人头落地的,这次我们却没杀一个人,仅仅动用国家力量的高压就把这些家伙们的嚣张气焰打击了下去,对此,我大体上还是满意的。    陈行之先生,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乃中国知识分子挥之不去的情怀,我虽然一辈子历尽坎坷,当下的处境也远说不上美好——陈先生,咱们说句私底下的话吧,由于身体残疾,提前退休,微薄的退休金不足以养家糊口,我目前吃饭都成了问题,每天到农贸市场捡拾烂菜叶子吃——然而我作为一个天生的死不改悔的爱国者(有人把我们这样的人污蔑为“爱国贼”,真是他妈混蛋呀!),心里仍旧装着国家大事,“先天下之忧而忧,乐天下之乐而乐”,所以才给你写这封信。你一定要认真仔细阅读这封信,这封信很重要,将来是要作为文物进中国历史博物馆的。    我想说啥呢?我印象里陈先生不太关心香港的事情,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写过相关的文章,我认为这是你的一种失职。香港问题其实远比人们想象的重要,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愈见明显,说它关乎我们党、我们国家的前途命运也丝毫不为过。换一句话说,香港,弄好了是中国与世界的政治脐带,弄不好则会成为一块资本主义烂疮,会严重损害我们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和权威主义的国家体制,这是很了不得的事情。陈先生你大概听说了,最近那边很乱,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我作为一个爱国者,那可真是忧心如焚啊!我感觉目前的香港之乱绝不是好兆头,必须认真对待。我之所以为这封信起了《关于制止香港之乱的国家建议》的题目,就是因为我认为这件事太重要了,不管你赞同还是不赞同我的观点,我都希望你想方设法帮助我把这封信呈递给有关部门或者传给更多朋友,以便扩大影响,当然,我更希望我们党和国家的领导人看到,直接影响到国家政策的制定执行。    前面说了,由于受各方面条件的限制,我的生活目前比较严苛,由于国家对网络控制很严,我也很难得到外界信息,应当说,我对香港目前状态的了解是很不全面的,然而这不影响我说出我的观点。由于活得艰难,会不断有事情打扰我,这封信不会一次性就写作完成,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吧!    陈行之先生,我有这样一个基本判断:香港最近出现的乱局,是亡我之心不死的国外敌对势力和香港社会内部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沆瀣一气、相互勾结,破坏来之不易的香港稳定,进而为社会主义中国的崛起制造麻烦和阻碍的一种结果。这种结果,是国际大气候和中国自己的小气候所决定了的,是一定要来的,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大小的问题,我没想到狗日的现在就来了。那么,来了的这个东西,究竟是好得很还是糟得很呢?我的看法是:完全没有什么糟,完全不是什么糟得很,而是好!好得很!好在哪里呢?好在狗日的现在来从时间点上来说对我们比较有利。我这里说的有利指的是,我们还没有失去对全国局势的掌控,我们还很坚固,香港问题还只是老鼠尾巴上的疮,没有多大脓水;最有利的是,我们这批坚定信仰马克思列宁主义、秉持社会主义信念的人都还在,我们懂得事情的利害关系,经历过比这个要严重得多的政治风雨,我们是支持对香港乱局采取坚决行动的(对不起,天在下大雨,水冲到窝棚里面来了,我得去弄一下)。有鉴于此,我以一个不见棺材绝不落泪的老人的名义,特提出关于香港乱局的国家建议如下。    首先必须刻不容缓地废除《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尤其是废除关于“一国两制”的表述和规定。众所周知,这个“基本法”还是1990年4月4日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通过、1990年4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二十六号公布、自1997年7月1日起开始施行的。不要说将近四分之一世纪以来国际政治和国内政治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要说政治理由,单是从时间上来说也太久了,需要换一个新的东西来取代它了,这才是与时俱进。新东西永远比旧东西好,我们要就此向香港人民解释清楚,他们会理解的,会拥护我们的决定的。    核心问题是“一国两制”。什么“一国两制”?不管你上边怎么定义,就我个人来说,压根儿就没承认过这个东西。这个似是而非的东西纯粹是对英国政府的策略性的绥靖主义之结果,是向资本主义投降的产物,是与我们的国家利益(当然更重要的是党的利益)和国家方向背道而驰的,这个东西从本质上说是不能用的,用了是要倒大霉的。你能说香港目前出现的乱局与“基本法”无关吗?在我看来不但有关系,而且有非常直接的关系,如果我们当初把香港定义为“香港市”而不是“香港特区”,没有什么选举特首的问题,直接任命一个市委书记,还会发生目前这种混乱吗?所以要坚决把这个东西废止掉,一刻都不能再耽误。香港既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它的上空就必须飘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五星红旗,不能把花花草草和阿猫阿狗都画到旗帜上去,那样忒不严肃,让人笑话。香港决不能搞特殊化,特殊化害死人。    陈先生,你似乎是一个聪明人,在谈到下面的建议之前,有一个问题我想提出来供你思考:香港回归以来,我们党概括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究竟对还是不对?两个基本点,即四个坚持和改革开放,是不是错了?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即使在农贸市场捡拾烂菜叶子的时候也在想,想来想去,我觉得我们没有错。四个坚持本身没有错,如果说有错误的话,那就是在我们的意识里,没有大局意识,没有策略意识,还真的把香港当成特区看待了,没有理直气壮地用国家意识形态去占领香港的思想阵地,或者说,没有把香港出现的问题提高到阶级斗争的高度去认识,结果麻烦越来越大。希望陈先生认真读一读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王伟光先生重提阶级斗争的文章,会增强你这方面的认识。    在香港,不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坚持,没有把它作为基本思想来教育香港人民,教育香港学生,教育香港实业家和从业者,把阵地让给了资本家、把持思想舆论阵地的资产阶级分子以及形形色色的反社会分子。一个国家,一个地区,没有统一的国家意识形态是不行的,是要乱套的,得用这个东西罩住,哪怕有人说是极权主义禁锢也不要怕,我们共产党人既不相信神灵,也不相信魔鬼;既不相信天堂,也不相信地狱,有什么可怕的?!我的意见是,不该让的地方一步都不要让,寸步都不要让,这是我们党的风骨,是我们的国家风格,必须坚持下去。最近在香港出现的一系列乱象,说白了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和四个坚持的严重对立,是一场关乎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严肃的政治斗争,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新表现,全国人民包括香港人民对此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    这里有一个沉痛的教训。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在内地讲四个坚持,对人民做思想政治工作,我们也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反对自由化,反对精神污染,最近又打老虎苍蝇,然而这一切在香港却几乎都没有讲,都没有做,都没有强调,更没有组织专门机构去付诸实施,把最需要接受思想教育和思想改造的把香港市民放羊了,结果老虎成了精,苍蝇满天飞——这里所说的老虎苍蝇当然不是指贪污腐败分子,而是那些坚持与中央政府对抗,妄图把香港搞乱的骨干分子和坏分子——反了天了,这是我们很大的工作失误,这也是造成目前困局的最重要原因。    我最近在集中思考与此有关的一些问题,并且有了比较成熟的想法。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候,我儿媳的水果摊子让城管人员给砸了,还伤了人,儿媳的脑袋被城管用秤砣敲了一下子,伤得很重,好在还活着,我不得不拖带有病之躯到医院照护儿媳,回家还得给孙子做饭;而孙子上学的那个学校一不小心扑通一下掉到了钱眼儿里,成天穷凶极恶地变着法子跟学生家长要钱,恨不得抱住我们的脖子直接啃咬,直接吸血,弄得我经济拮据而又精神烦躁,很难把所有有价值的想法都记述下来,所以这封信写得很慢,请多包涵。陈行之先生,说句题外话吧:陷入到这等与党和国家命运无关的琐碎事务中,我免不了要感慨:“做一个中国人怎么他妈这么难啊?!”所以,陈行之先生,你要理解我的处境,这封信也许会比想象中的写作更需要时间。    以后我们怎么办?我的意思是,我们原来制定的基本路线、方针、政策,照样干下去,坚定不移地干下去,在香港更应当是这样,香港不是世外桃源。除了个别语言有的需要变动一下,基本路线和基本方针、政策都不变,这是戏骨,变了整出戏剧就都完蛋了。必须坚持党和中央政府对香港事务的绝对领导和绝对控制,必须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这一步坚决不能退,退了后患无穷。所以,我仍旧要说,一定要坚定不移地执行党的制定的一系列路线、方针、政策,要认真总结经验,对的要继续坚持,失误的要纠正,不足的要加一把劲儿,把火烧足、烧旺,弄得亮堂堂的,要震骇我们的敌人。    那么,靠谁来烧啊?我好心好意请你来烧,你能不能给我烧亮堂啊?你要是不但没有把火烧亮堂,还不小心把庙堂给烧了,你丫这不是缺八辈祖宗的德,误了我大事么?这就牵涉到了人的问题。人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呢?还是伟大领袖毛主席那句话:“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在香港,集中体现为怎样产生“特首”以及由谁来当“特首”的问题。 就在我为香港问题的解决殚精竭虑的时候,(点击此处阅读下一页) 本文责编:frank发信站:爱思想(http://www.aisixiang.com),栏目:天益学术 > 政治学 > 政治时评本文链接:http://www.aisixiang.com/data/78542.html文章来源:爱思想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aisixia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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