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炼

廖亦武 | [转载]书写自己的灵魂, 擦亮生活的亮度

原文地址: 书写自己的灵魂, 擦亮生活的亮度 作者: 钟磊   《书写自己的灵魂, 擦亮生活的亮度》                              —- 钟磊回答戴俊马十个诗歌问题的提纲      一、您能说说您个人在诗歌创作上的创作经历么?尽量详细些,包括您的代表作及取得的主要成就。    我个人的诗歌创作经历不值得一提。我只是随性写诗而已。我的诗歌写作起于少年时期,曾填过许多诗词,由少年时期流浪在东北,早期诗稿丢失。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虽有诗作保存,也是不值得一提。在20世纪80代末期发表诗歌作品,有手抄本《生活启示录》在大学校园流传,而今读来只是一种青春期写作,情感稚嫩,文化认知僵化,不能示人。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仍有诗歌作品在纸介诗刊上发表,在20世纪末期有大量诗歌作品在官民刊上发表,也出版过诗歌作品集,不过,我认为我发表的诗歌文化内涵并不澄明,仍是不值得一提。自2004年后我拒绝纸介诗刊发表我的诗歌作品,然而,仍有部分诗歌作品被刊载,主要原因是网络转载。在今年8月我出版了个人诗选集《钟磊诗选》,相对以往的诗歌而言稍有改观,基本体现了一个个体诗人的文化观。我写诗不是为功名和利益而写诗,而是书写自己的灵魂而已。若说诗歌成就,我很惭愧,成就一词对我来说太大,我只是坚持写诗而已。    二、您的诗歌,有些读者读起来比较 “ 艰难 ” ,主要指理解上,对此您有什么说法?    我的诗歌完全是个人化的诗歌习作。比较难懂的原因很多,我做出如下解释。其一:我要求自己对现代新诗进行一次全面考察:以建立本土性诗歌的现代性和背负着自省的心态面对当下诗歌进行追述,我想,坚持语言对事物的触及使其成为生活的复合型,在内心之上不留有任何困惑,在诗歌中把内心尖锐的刺儿磨砺出来,恰如康德说出了内心的道德律和星空。其二:必须从厘清本土文化基因开始,解决现代汉语诗歌的语言问题,使个人的诗歌写作具有擦亮现实生活亮度的精神,使现代诗歌的语言范式具有民间的特质。在叙述的时空中具有颠覆性,对传统诗歌定式形成一种瓦解态势,依托神性撑开诗意的最大空间。其三:诗是灵魂的应答,是人性本真的呈现,不是词语的事实,是人置身于宇宙接近神性或自然的对话。其四:传统的诗歌形制是在断句上下功夫,使诗歌的气场疏离,使整体诗意明白无误,并且一厢情愿与读者达成一种单一性诗意的合谋,自诩为独一无二的感受,其实只不过是一些陈词滥调而已,换句话说本土诗歌的惯性写作在最近二十年并无深度,这种没有任何深度的诗歌写作日益泛滥,使得本土诗歌越来越背离复杂而广阔的生活。我强调我的诗歌是破坏平面的诗歌写作,使诗歌成为多维叙述链接的诗歌写作现场,建设一种开放性的专注自我和超离外界的诗歌写作文本,形成思想上的警觉和思想的快速置换,使诗歌意象并置,使并置的意象断裂或黏合,使意象衍生意象,使意象之间彼此牵制去掉时间的线性结构,到达多维旋转的诗性或神性空间。其五:真实的诗歌是人性内核裂变的结果,呈现诗人心灵的独特性,必然与约定俗成的诗歌分道扬镳,必然会摆脱群体性的概念化约束,直接以个体的诗歌艺术表现力,呈现个体思想的精神法则,并且找到自然的承载,在时间的拐弯处敞开世界,敞开生活,敞开文明的整体过程。这种敞开过程不仅是对已知世界的敞开,也是对未知世界的探见。其六:我发觉生命的渺小和痛苦无法抹去,所以我借用诗歌来寻找心灵之外的神性,保证诗歌精神到达神性的天空。并且直接使用原生态词语导入文化的象征,建构词语本原的物,在物与物之间留下文化的意义,在琐碎的叙述中清洗掉文化赋予词语的陈腐意义,即用词语记录下已知,通过旋转和变形的思想路径,在词语与词语之间重新组合,产生思维的惯性偏离,在偶然之间触及可知成为未知,使已知的可能性变得可疑和不可知。关于我的诗歌有些读者读起来比较“艰难”的问题我说得很多,我想为我的诗歌读者,提供解读我个人诗歌的多种理解或认知。             三、 您对自己的诗歌定位为 “ 新意象派 ” ,具体内涵是什么,能跟大家谈谈么?您认为您坚持的创作方向能有多大的发展前景?您说的 “ 大隐于诗 ” 表达一种什么样的理念?您为何 “ 拒绝任何纸媒转载或发表 ” 您的博文, “ 拒绝约稿 ” 呢?    我在2009年3月完成了《新意象诗歌的精神密境》导言,我在导言中书写了新意象诗歌的写作提纲,共计9项,抄录于此:     ①坚持意象并立,镜像和衍射的原则。努力创造中国新意象诗歌的全新意境。②坚持意象的不规则性与跳跃性,凸显内在品质。③坚持诗歌的客观性,用诗性的闪电擦亮人性,用诗歌照亮内心世界。④吸取绘画或音乐的艺术形式。重新捏塑意象派诗歌的雕塑感,使诗歌的线条优美明晰,使词句的先后关联,兼具油画的浓郁色彩。⑤以含蓄为诗歌意旨,以精准和直接的口语为风格。⑥继续坚持本土古典诗歌中的言有尽而意无穷和意在言外的美学原则。⑦坚持把日常的个体经验,用纯净的语言呈现生命的内在,表现出对抗罪恶世界的向上意义。⑧倡导在场写作,使深邃的思想情感与意象叠合,以意象衍生意象。⑨坚持走全球化的文化方向,使神性在不可替代的时间性中敞开。     诗歌写作是以意象为写作基础的文艺形式,若要写诗就离不开意象。而我所坚持的新意象诗歌写作,是一个诗人的诗歌写作纲领,不能放在已知的历史的背景上考量,新意象诗歌写作不是关注已是明白无误的具体现实,而是从诗人的人性,诗性,神性的灵魂界面出发,以激活时代诗人的良知为己任,发出诗人的真声音。关于 “大隐于诗”,“拒绝任何纸媒转载或发表”,“拒绝约稿”三个问题,我想一并回答,我只想以自己的诗歌写作方式还原诗歌。诗人只有用诗歌文本说话,诗人不能大于诗歌文本,诗人不可能为自己命名。    四、   您对 “ 网络诗歌 ” 与 “ 网络诗人 ” 有什么看法?您赞成这种称谓么?您赞成将诗人穿上 “ 马甲 ” 么,比如称打工诗人、网络诗人等?     这些称谓对于诗歌而言,随着时间的嬗变,人们会认识到这些概念化的东西是多么无聊的东西。    五、 有人说 “ 网络是诗歌的新型地狱 ” 、 “ 网络与诗歌的矛盾不是不可调和,至少南辕北辙 ” 和 “ 网络诗人,网络诗歌是两个伪名词 ” (出自《网络:诗歌的错嫁》,作者:董辑),对此您怎么看?您认为网络在现代诗歌的发展上有什么作用?    从董辑个人对诗歌的认知来看,诗歌网络载体和诗歌本身或许真的存在着一些错嫁问题,从我的认知角度来看,任何越过诗歌本身的种种判断都是无益的。    如果从诗歌的发展状况来看,在我看来诗歌肯定有自己的发展轨迹。从网络诗歌的作用来讲,网络诗歌打破了主流诗歌的文化结构,外延出诗歌的多维空间,形成了即低于诗歌、等于诗歌、高于诗歌的三重诗歌空间。而在网络诗歌兴起的今天,如何判断网络诗歌的走向,我觉得任何人为网络诗歌做出结论仍是为时尚早。    六、您对奥运、地震期间出现的诗歌 “ #喷现象 ” 如何看待?您认为那个期间出现的 “ 诗歌 ” 是真正意义上的诗歌吗?    或许你已经读到关于我在汶川大地震时期的一些言论,当时,我批评了汶川大地震时期诗歌的井喷现象,仅从《孩子快抓紧妈妈的手》这首诗歌来看,这首诗歌流传在民间,要比官方出版的关于汶川大地震的诗集更深入人心,更具可读价值,但是,关于汶川大地震的诗歌,从诗歌的真正意义上来肯定,具有真正意义上的诗歌真的不多,而一个民族的诗歌记忆需要沉淀,需要大浪淘沙,需要时间佐证。再从另外的角度阐述汶川大地震的诗歌,或许可以这么说,一个民族的疼痛不可能完全依靠诗歌而疗好伤痛的,而解决民族伤痛的根本问题仍是解决民族生存的基本问题,譬如:人生平等,权利平等,生存平等及其国家利益,民族利益,个人利益等问题。关于中国奥运会时期的诗歌现象,我在当时没有做过具体分析,我个人的观点是,在中华民族文化文明没有彻底打开之前,人民生活仍处在为生存而生活的过渡阶段,对这种虚妄的民族自豪感所产生的诗歌我不感兴趣,也无法感兴趣。面对今天你提出的这样问题,我仍然坚持我当初的观点。    七、   您最推崇现代哪些诗人,原因是什么?对于伊沙、赵丽华等的创作方式,您有何评价?    我不喜欢用推崇一词,我把推崇改为喜欢。在本土诗歌界我比较喜欢的现代诗人很多,海子,昌耀,北岛,多多,杨炼等。海子的诗歌本性纯真,是穿越大地接近天空的诗歌。昌耀的诗歌是一个时代的寓言,北岛的诗歌是对抗腐朽政治文化的思想,多多的诗歌是个人化的诗性记录,杨炼的诗歌接近宗教。另外在本土诗歌界,我还喜欢大解,汤养宗,哑石,雨田等。在西方诗歌界我比较喜欢拉毕肖普,艾略特,博尔赫斯,阿什贝利,保罗·策兰等。毕肖普的诗歌有自己独立的语言立场,艾略特的诗歌有在精神的荒原上寻找“圣杯”的韧性,博尔赫斯的诗歌具有心灵所能达到的广度和深度,阿什贝利的诗歌是对诗歌文学化的一种观照,保罗·策兰的诗歌是一种密码性诗歌写作。除此之外,在我的记忆中还有谷川俊太郎,卡瓦菲斯,魏尔伦,波德莱尔,斯坦利·库尼茨,阿赫玛托娃,阿特伍德等。    关于伊沙的诗歌,我只想提及伊沙在20世纪90年代写的《车过黄河》,从该诗文本的价值来看,具有解构主义特征,是反中心,反权威,反英雄,反崇高的范本。该诗以其真实的身体性挑战传统美学权威,把人性的感伤建立在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之上,把个性的生活体验凌驾于世俗人生之上。不过,如若从诗歌的神性意义的方向上来反观伊沙的结构主义诗歌,我认为,伊沙的诗歌应该归属于后现代主义诗歌谱系,而本土的后现代主义诗歌确实缺乏神性的照耀。关于赵丽华的诗歌,我最近一直没有读到赵丽华新近创作的诗歌,我想这个问题,是你根据2006年赵丽华诗歌事件提出的问题,这个问题的争议已经时过境迁,在当时已经有过来自各方面的批评,而今,再提起赵丽华诗歌事件,尾随其后道是非应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对这样的问题我只有保持缄默。    对伊沙和赵丽华诗歌创作方式而言,两位诗人在以自己的写作方式进行诗歌写作,我支持每一种个人化的诗歌写作。现代诗歌的写作方式已经没有什么定式,怎么写诗完全是诗人的自给形式。    八、在诗歌创作上,您有没有带过功利色彩?当您的诗歌没有被纸质的刊物发表时,您的内心烦燥过或者迷茫过吗?    我是在本土传统文化背景下生长的诗人,必然在某个成长期对功利有一个窥视过程,在20世纪90年代由于我对诗歌的许多问题仍处于懵懂期,不自觉地走上了诗歌的弯路,加之本土的诗歌外部环境影响,曾经置身于诗歌以外的喧嚣中,曾为发表诗歌四处奔走过。在误入歧途之后,曾与一些所谓的诗人在诗歌道路上一路为伍过,在纸质诗刊上大量发表自己的诗歌作品,而在自己的诗歌作品发表之后,困惑随之而生,随之审视自己。在20纪末期,在大量的诗歌真相面前我警觉起来,我在21世纪初期潜心研究了中外哲学,政治经济学等,对中外文化有了初步的把握,我又通过对中外诗歌的广泛阅读和研究,完成了诗歌与自身内在品质的结合,抛弃了诗歌以外的所有。所以,我坚持这样的观念,发不发表诗歌作品对于一个纯粹的诗人而言,无关大碍,真正的诗歌是记在人们心间,所以,我安于诗歌写作至今。    九、您对现在存在的各种 “ 诗歌圈子 ” 怎样看待?您认不认为他们内部有相互吹捧、相互抬举的嫌疑呢?它是一种正常的文学圈子吗?    这个问题是由于传统诗歌文化衍化出来的问题,尤其是受到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和90年代初期的诗歌圈地运动影响,直至今天诗歌的圈地运动仍是狼烟四起。我对所谓的诗歌圈或诗歌主义,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诗歌圈或诗歌主义之间的攻伐,是诗歌以外的喧嚣,而在诗歌圈或诗歌主义的内部阵营,因为名利问题,许多诗歌圈或诗歌主义阵营抛开了必要的诗歌文本,相互吹捧,相互打击的现象确实存在。这种现象是传统诗歌文化的必然,但是,诗歌圈地运动也是诗歌本质运动的某种偶然。诗歌圈或诗歌主义在没有返回时间的轨道之前,所有的诗歌圈或诗歌主义应该是无效的,是一种假命名。    十、您如何评价现在的纸质诗刊及诗歌界?    这两个问题太大,我只能做出简要说明,而且,只从纸质诗刊和本土诗歌界的背面进行片面阐释,我只说纸质诗刊和本土诗歌界背面的问题,缩减回答此问题的篇幅。    现在的纸质诗刊有官民刊两种,还有部分报纸类的诗歌刊物。我们回顾一下五十多年的本土诗刊历程,你也许会发觉,在二十年前或三十年前倍受文化体制所宠爱的许多诗歌已经老化了,有的已经不忍卒读。由此我也警觉,对于纸质诗刊我也有了自己的判断,本土诗歌有一些在纸质诗刊上极度张扬的所谓的著名诗人及其诗歌文本,只不过是某种人为的造势而已,只不过是某种文化体制制造的诗歌快餐而已。恰恰相反,在官方诗刊下在底层暗涌的《今天》诗刊,在纸质诗刊中占据了纸质诗刊的顶峰,朦胧诗在诗歌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我认为一个真正的诗人应该具有力透现实辨别真伪诗歌的能力,应该具有探究未知世界的智慧和能力。作为诗人,我更关注诗歌写作面向未来的诗歌写作文本,我不相信仅有一把尺度,在纸质诗刊上衡量着诗歌价值,我更相信那些在民间广为流传的诗歌,相信萦绕于天地间永恒的飞翔诗歌。    我不想提及诗歌界,诗歌界仅仅是诗歌的一个平面,诗歌界对我来说太广阔了。我只是渺小的一个人,如果将我置身于诗歌界,我会感觉到令人窒息和恐慌,所以,我这样认为,本土诗歌界只是功利钳制诗人的一个虚构平台,并不值得信赖。一个好诗人面对诗歌文本本身必然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任何大于诗歌文本价值的溢出,都与诗歌无关。假若是一个诗人的创造力已经丧失,即便是强行与诗歌的现实平面黏合,或沉溺于喧嚣和污浊的诗歌现象之中,势必沦为诗歌舞台上的小丑,势必沦为垃圾时间里的垃圾。我想,一个好诗人只有摆脱诗歌之外的诗歌价值评估平台,在诗歌的价值体系里建立起自己的诗歌价值体系,让诗歌价值归复于诗歌价值本身,才是好诗人所为。                                                        201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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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MyMedia | 南方都市报:顾彬 中国作家听到我的声音应该高兴

采写、摄影:南都记者 陈晓勤 摘要:德国汉学家顾彬6月24日上午在中山大学中文堂开了一场讲座,名为《中国作家在德国的文学活动》。讲座前,顾彬接受了南都记者的专访。 6月24日顾彬在中大。 沃尔夫冈·顾彬(WolfgangKubin) 德国著名的汉学家之一,中文名顾彬,1945年生于德国下萨克森州策勒市。1974至1975年顾彬在北京语言学院学习。1981年,到北京大学开始研究工作,1985年与北京图书馆参考研究部的张穗子结婚。现任波恩大学汉学系主任教授,1989年起主编介绍亚洲文化的杂志《东方向》及介绍中国人文科学的杂志《袖珍汉学》。主要作品和译著有《中国诗歌史》、《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鲁迅选集》六卷本等。 德国汉学家顾彬6月24日上午在中山大学中文堂开了一场讲座,名为《中国作家在德国的文学活动》。讲座前,顾彬接受了南都记者的专访。 现年66岁的顾彬,头发花白,带着德国学者典型的严肃与忧郁的气质。难以想象,频频向中国当代文学“开炮”的,正是眼前这位儒雅学者。数年前他那句“中国当代文学都是垃圾”,被媒体炒作而引起轩然大波,这位爱喝白酒的老外也成为中国公众视野中知名度最高的汉学家。此次讲座期间,顾彬不断澄清当时的表达:“我只是说美女作家的作品是垃圾。” 顾彬说,多年来,他埋头于中国文学翻译与创作。但聊到中国小说家时他皱起眉头,说余华和莫言的作品“很无聊”。谈到中国诗歌眉头才松开:“中国当代诗人,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的水平。”顾彬说在目前的德国汉学界,“没人研究、翻译中国当代文学”,对于中国当代文学的关注度极低,像他这样热衷翻译、评论中国当代文学的汉学家是绝无仅有。   只有诗歌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 南方都市报:前几年媒体报道你的言论说“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尽管你已经澄清这是断章取义,但听说你每次接受采访,记者都会让你解释这个问题? 顾彬:是的。其实我没有说过这句话,我当时是指中国的棉棉、虹影等一批女作家的作品是垃圾。如果这批女作家的作品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这样,可以说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但是,中国当代诗人也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部分,他们有很好的作品,但是大家不想听这个,因为现在不是诗歌的时代。人家一般来说都不看诗歌,诗歌意味着在边缘,不在读者的眼中,诗歌不再代表文学,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德国,代表文学的都是小说。 南都:其实你刚才所说的棉棉、虹影等女作家,不能代表中国的女作家。 顾彬:我同意。但是谁能够代表中国当代文学?不论我们从哪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结论都是小说家、特别是写长篇小说的小说家才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这完全是一个错误。因为文学不光有长篇小说,还有中篇小说、短篇小说、诗歌、散文、话剧。但是中国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的话剧。无论是美国还是德国,都没有人对中国当代的话剧感兴趣。如果只有长篇小说才是文学,话剧、散文、诗歌都不再能代表文学的话,那文学是什么呢?从这个角度说,这说明文学已经死了。 南都:在你眼里,中国有没有好作家? 顾彬:我说过,有不少诗人。中国当代诗人,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的水平。至于小说家,可能很有意思,但基本上大家不是从风格看他们的文学作品,而是从内容来看他们的作品,不评论小说家的“笔”好不好。 南都:那他们应该注重什么?比如莫言,他在中国文学圈也是很有影响力,但你以前说过,他的小说过于注重内容,过度重视故事性,缺乏思想性。 顾彬:是的,回答这个问前,关键是看我们(对文学)的标准是什么。如果我们的标准是美国,那可以说中国有好的小说家,比如说莫言、余华、格非等。但是如果我们从德国、欧洲来看的话则不一样。虽然一般笼统地说“西方”,但德国不能代表美国,美国也不能代表德国。如果我从德国当代小说来看中国当代小说的话,那么中国当代没有什么好的小说。但(中国小说家)是否会承认我们的标准,是一个问题。我们的标准是,一个好的小说家,他不一定在给我们讲什么好的故事,故事我们听够了,我们希望一个作家能集中在他的语言,他能够创造自己的语言,他通过他的语言介绍给我们一个我们没有认识到的世界。但基本上,余华和莫言给我们介绍的,以德国人的阅读来看,是一个已经认识到的世界,我觉得很无聊。 南都:“一个已经认识到的世界”,该如何理解? 顾彬:从语言来看,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比如说余华的《兄弟》,是中国当代最无聊的长篇小说,读不下去。有不少小说是这样,看十页、二十页,就看不下去了。 德国汉学界轻视中国当代文学 南都:北岛欣赏一个叫阿乙的作家,他说“阿乙是近年来最优秀的汉语小说家之一”,你如何评价他的作品? 顾彬:昨天(6月23日)我跟北岛在香港见面,他应该告诉我,但他没有告诉我。我估计中国会有一批不错的作家,但我猜是一个人,不是几个人。此外,不能够仔细地问我当代作家的小说,因为中国当代的作家太多了,我需要有人给我介绍介绍,听说现在作协有40万个作家,百分之一是4000个作家,我一个人能研究、翻译4000个人的作品吗?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此外,我的专业不是中国当代文学。 南都:你一般会通过什么渠道去挖掘作家? 顾彬:我听中国作家给我介绍,也听从中国来的学生介绍,或者听中国学者介绍,比如说我老跟复旦大学的陈思和喝酒,我也跟欧阳江河、西川在一起。每次我在中国,我问他们我应该注意谁、翻译谁、介绍谁的作品。我已经翻译、介绍过至少一百个作家,也可能几百个。我在德国已经发表了上百个译本,我也记不清楚,我每年出当代作家的作品,刚出版了欧阳江河、王家新的诗集,准备出北岛散文集,然后我要译杨炼的诗集。 南都:你刚才提到专业不是中国当代文学,那你的专业是什么? 顾彬:我的爱好在古代。目前,我在翻译中国古代哲学家,刚在德国翻译出版《孔子》、《老子》,现在我在翻译《孟子》。如果没有诗歌、没有北岛的散文的话,我看中国当代文学,特别是小说,我感到无聊。不光是我一个人,基本上所有的德国人都是这样。在德国,余华、格非和苏童的小说,属于通俗文学。实际上,无论他们在中国发表什么,在德国,好的报纸不会发表他们书的书评,基本上他们书在德国不是给学者、文人、作家看。 南都:那是给什么人群看的? 顾彬:基本上是汉学界以外的人、爱好者。非常不公平的是什么呢?连汉学界的人也不看我的翻译,根本不看,因为他们轻视当代作家,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开什么文学活动,介绍某一个中国当代作家,汉学界的人肯定不会来,来的都是汉学界外的人、对文学感兴趣的人。 南都:目前德国汉学界研究中国文学的情况是怎么样? 顾彬:德国每所大学会有几个汉学教授,其中三所大学,那里的教授应该专门介绍中国现代当代文学,但是他们基本不搞翻译,另外不一定介绍中国当代作家。比如,有一个很有代表性的汉学教授,他的任务是在某一个大学专门介绍现代当代文学,但他说过我不想跟中国当代作家见面,这是浪费时间,完全看不起当代作家;另外一个大学的教授,离波恩大学很近,有一次我给他介绍一位当代作家,说“我们在波恩给他开个朗诵会,你能够接待他吗?”他说“我不研究他,不想接待他”;还有一个教授,专门研究现当代文学,他刚在德国发表了一本有关莫言的书,他重视莫言,但他从政治来看莫言,不是从文学来看他。 这三位教授,他们原来应该介绍现代当代文学,但他们对中国当代作家一来不欢迎,二来基本不接待,三是觉得不一定要写他们(指中国小说家)。如果问这三位教授,“你们觉得他们怎么样”的话,他们基本上会说不怎么样。中国作家们可能对我很陌生,觉得我不太友好,这样看的话,他们完全误解。虽然我对当代文学很有看法,但是还是跟作者谈一谈他们的作品,无论哪个作家来德国的话,就在波恩大学跟他见面,我期不期望他们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见面谈一谈,余华他们都来过波恩,我们都在那里给他们办朗诵会。 文学就是语言,内容很无聊 南都:说回诗歌的问题。你觉得中国当代诗人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的水平。为什么? 顾彬:他们的诗歌在德国卖得很好。卖得很好是什么意思呢?出版社发表以后,一百本或者一千本,很快就卖光了,读者也不少,给他们开朗诵会,来了不少人。比方说今年1月份给欧阳江河、3月份给王泽清在德国安排了好多场朗诵会,我们跑了好多的地方。除了一两个地方外,基本上都是几十个人来听,他们两个人在德国算是非常成功,包括奥地利,我们到了莱比锡书展。 南都:你刚说到目前翻译介绍欧阳江河的诗歌?他刚获了“第九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诗人奖。 顾彬:是的,他告诉过我,王泽清跟我说也想获得这个奖啊(笑)。我在奥地利出了欧阳江河的诗集,算是非常成功。从我们德国来看,文学应该是一种挑战,欧阳江河在这个方面很有代表性,他的诗歌非常非常难。如果有人,无论他是中国人,还是德国人,说欧阳江河中文版或德文版的诗集,太复杂,看不懂,我完全同意。(我觉得)很难理解,很难翻译。但因为是挑战,应该多看、多思考。但莫言他们这一批人,特别是所谓的美女作家,看一次什么都明白,不要看第二次,不是什么挑战。可能你看余华的《兄弟》是一个挑战,因为余华老给你介绍某一个人的屁股,但是如果对屁股不感兴趣,我无所谓。我考虑到的是他们的语言水平是什么?他们的风格是什么?他们掌握中文吗?他们基本上不掌握中文,是中文掌握他们。所以他们说的话,不是他们自己创造,而欧阳江河用的语言,是他自己创造的。 南都:你强调文学的语言? 顾彬:是的,文学是语言,语言是文学,一个作家唯一的对象是语言。内容是最无聊的一个东西,现在我要了解现实的话,我不一定要看文学,可以看新闻,看报纸。 南都:中国诗歌越来越边缘化,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顾彬:因为好的诗人会注意到语言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内容是次要的,语言是最重要的。诗人一般不会考虑到市场,他会考虑到艺术,所以他会为艺术而服务。好的作家应该在边缘,好的作家如果现在有人看的话,明天没有人看。 南都:在你眼中,好的作家都要经过一段寂寞? 顾彬:对。有的作家今天成功,明天不成功,很多当代作家骗自己,他们觉得自己的书在市场上卖得很好,他就是好作家,这是开玩笑,好的作家我们今天不一定都知道,可能他们死了以后我们才发现。 南都:你办了两份杂志,一本叫《袖珍汉学》,专门介绍民国文学;另一本是亚洲文化杂志《东方向》,介绍中国当代文学。对于推动汉语文学,做了哪些工作? 顾彬:其实两本杂志都介绍当代作家,不管我喜不喜欢中国作家,如果别人的文章写得好,写得有意思,我就发表。比方说,维也纳大学一批研究生写中国当代文学的文章,他们会写莫言、余华等等,我都发表。有关中国当代小说家的资料,我们的杂志发表了不少。 南都:除了翻译、办杂志外,你自身的创作情况怎么样? 顾彬:我每天写诗,还写散文,当我在翻译的时候,我没办法写自己的作品,我老为中国当代的作家牺牲自己的创作,但当代作家根本没有考虑到,他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应该翻译他们的作品。 目前我准备第二本散文集,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在德国卖得不错,我的诗歌卖不出去,我第五、第六本诗集早就写完了,但很有发表的困难,我可以开诗歌朗诵会,这没问题,但人家不想买我的诗歌,他们想听我的诗歌,想听我的声音,不想看我的东西。   © Sunkist Chan for 新闻理想档案馆 , 2011/07/04. | Permalink | 光荣之路 Post tags: 南方都市报 OMM通讯社@新浪微博 | OhMyMedia@Twitter | OMM通讯社@腾讯微博 加入我们,OMM通讯社志愿者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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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知识分子

公共知识分子是《南方人物周刊》第七期特别策划“影响中国 公共知识分子50人”首先推出的一个概念,此后自2005年起“政右经左工作室”每年推举当年度富有影响的“‘政右经左’版公共知识分子 ”。 其共同标准为: 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 对社会进言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 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 南方人物周刊50人名单 经济学家:茅于轼、吴敬琏、温铁军、张五常、郎咸平、汪丁丁 法学家、律师:张思之、江平、贺卫方 历史学家:袁伟时、朱学勤、秦晖、吴思、许纪霖、丁东、谢泳 哲学史家:杜维明、徐友渔 政治学家:刘军宁 社会学家:李银河、郑也夫、杨东平 作家、艺术家: 邵燕祥、北岛、李敖、龙应台、王朔、林达夫妇、廖冰兄、陈丹青、崔健、罗大佑、侯孝贤 科学家:邹承鲁 公众人物:华新民、王选、高耀洁、阮仪三、梁从诫、方舟子、袁岳 传媒人:金庸、戴煌、卢跃刚、胡舒立 专栏作家、时评家:林行止、杨锦麟、鄢烈山、薛涌、王怡 另有向六位已故的公共知识分子致敬:殷海光、顾准、王若水、王小波、杨小凯、黄万里 年度百位华人公共知识分子 政右经左版 2005年 艾晓明 北岛 陈丹青 陈永苗 崔健 崔卫平 崔之元 杜维明 范亚峰 甘阳 高行健 贺卫方 胡舒立 季卫东 蒋庆 康晓光 郎咸平 李敖 李昌平 李银河 梁从诫 林毓生 刘军宁 刘小枫 茅于轼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石勇 孙立平 汪晖 汪丁丁 王怡 王力雄 王思睿 王小东 温铁军 吴敬琏 吴思 谢泳 徐贲 徐友渔 许纪霖 许志永 鄢烈山 余英时 张卫星 张祖桦 朱学勤 毕淑敏 陈璧生 陈奎德 陈明 陈映真 程晓农 程映虹 戴晴 杜光 樊百华 樊纲 冯崇义 傅国涌 高全喜 汉心 何怀宏 何清涟 胡平 江平 金观涛 旷新年 李志宁 林行止 刘自立 龙应台 卢跃刚 摩罗 秋风 任剑涛 史铁生 滕彪 王开岭 王朔 吴国光 吴稼祥 萧功秦 萧瀚 笑蜀 熊培云 杨帆 于建嵘 于仲达 余杰 余华 余世存 袁伟时 张五常 赵启强 郑也夫 仲维光 周国平 2006年 柏扬 曹思源 陈鼓应 陈平原 陈彦 陈志武 丛日云 党治国 邓晓芒 邓正来 丁东 丁学良 董桥 范曾 冯骥才 傅正明 高尔泰 高一飞 葛红兵 巩胜利 顾肃 韩德强 何光沪 何家栋 何清涟 贺卫方 胡鞍钢 胡星斗 黄翔 黄钟 江宜桦 康正果 郎咸平 雷颐 黎鸣 李大同 李欧梵 李远哲 廖晓义 林达 林牧 林贤治 刘洪波 刘擎 刘小枫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彭志恒 浦志强 綦彦臣 钱乘旦 钱颖一 秦耕 秦晖 邱立本 任不寐 任东来 沙叶新 沈志华 盛洪 孙立平 唐德刚 陶东风 田奇庄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克勤 王蒙 王绍光 王晓华 王焱 王友琴 王元化 吴冠军 肖雪慧 谢选骏 徐友渔 阎连科 杨东平 杨炼 杨玉圣 杨支柱 姚国华 易大旗 俞可平 俞梅荪 余英时 袁伟时 昝爱宗 章立凡 张千帆 张思之 张星水 章诒和 郑义 郑永年 朱大可 资中筠 左大培 2007年 艾晓明 安希孟 包遵信 残雪 曹长青 查建英 陈晓律 崔卫平 戴煌 单少杰 单世联 党国英 狄马 丁抒 丁一一 多多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华 高耀洁 国亚 哈金 洪朝辉 胡发云 周瑞金 季卫东 姜戎 金恒炜 金耀基 李柏光 李凡 李劼 李零 李泽厚 李志宁 梁燕城 梁治平 林毓生 刘军宁 刘松萝 刘苏里 刘自立 卢雪松 卢周来 罗中立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摩罗 莫少平 牟传珩 潘知常 丘成桐 秋风 邵建 邵燕祥 石元康 宋永毅 孙隆基 王康 王思睿 王学泰 王怡 韦政通 吴稼祥 吴敏 吴思 晓剑 谢韬 谢有顺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许纪霖 许倬云 薛涌 杨继绳 杨奎松 杨显惠 杨锦麟 姚洋 余世存 余习广 袁剑 袁鹰 张博树 张灏 张鸣 张耀杰 章诒和 赵鼎新 仲大军 周冰心 周策纵 周瑞金 朱华祥 朱凌 朱维铮 朱学勤 朱正 2008年 艾未未 柏杨 北岛 曹思源 长平 陈丹青 陈奉孝 陈桂棣 陈家琪 陈奎德 陈小雅 陈彦 陈志武 程益中 程映虹 戴晴 丁学良 杜导正 杜光 冯崇义 甘阳 郭国汀 韩寒 汉心 郝劲松 何清涟 贺卫方 胡杰 胡舒立 胡星斗 贾樟柯 简光洲 郎咸平 李大同 李和平 李欧梵 李炜光 李银河 连岳 廖亦武 林达 林贤治 凌沧洲 刘再复 龙应台 毛寿龙 莫之许 南方朔 彭志恒 浦志强 钱理群 钱永祥 秦晖 丘岳首 邱立本 冉云飞 沙叶新 沈志华 孙立平 唐德刚 滕彪 童大焕 王从圣 王建勋 王力雄 王元化 巫宁坤 吴冠中 吴国光 吴敬琏 吴祚来 夏志清 萧雪慧 笑蜀 谢泳 徐友渔 许志永 杨国枢 杨恒均 姚监复 易富贤 于浩成 于建嵘 余杰 余光中 余英时 袁伟时 远志明 张博树 张成觉 张思之 张祖桦 章立凡 郑也夫 郑永年 周其仁 朱大可 资中筠 邹恒甫 2009年 艾未未 艾晓明 北村 北明 贝岭 卜大中 柴静 陈子明 程晓农 崔卫平 丁抒 杜维明 范亚峰 傅国涌 高名潞 高希均 高瑜 顾肃 郭罗基 哈金 胡平 季卫东 江平 江艺平 蒋彦永 雷颐 李昌平 李凡 李方平 李劼 李劲松 李筱峰 梁文道 林希翎 林毓生 刘道玉 刘军宁 流沙河 刘晓原 龙应台 卢跃刚 马建 马立诚 茅于轼 孟浪 茉莉 莫少平 裴敏欣 丘成桐 秋风 任剑涛 邵建 孙文广 唐德刚 万延海 汪丁丁 王光泽 王俊秀 王人博 王绍光 王天成 王焱 王怡 吴稼祥 吴青 吴思 夏业良 萧功秦 萧瀚 谢国忠 谢韬 谢选骏 信力建 熊培云 徐贲 徐唯辛 徐晓 徐友渔 许纪霖 许良英 许小年 许知远 许倬云 杨东平 杨继绳 杨炼 杨鹏 杨支柱 俞可平 余世存 展江 张大军 张鸣 张千帆 周舵 周勍 周瑞金 周泽 朱立熙 朱学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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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知识分子该如何看待今日中国?

英国笔会副会长笛帕哈提(Sahlil Tripathi)强调说:虽然一个国家一次朗诵活动未必会起到什么作用,但西方社会的方方面面如果都能参与到批评中国政府无视人权的声援中来,那分量就不一般了。生活在英国的国际笔会中国籍理事杨炼认为,这多少有些一厢情愿的味道。不必说西方从中国生意中获得重大利益的企业界,不会对呼吁中国关注人权有太大的兴趣,就是一般西方知识分子。在杨炼看来,也更多地为中国的所谓”经济奇迹”所吸引: “上到不管是官富还是商富的阶层,下面到最底层的老百姓,在短短二、三十年的时间里,物质生活本身有所改善;这个是不可否认的。尤其是在西方经济危机的背景下,中国的这种经济的成功似乎就更醒目。” 作为英国笔会负责系狱作家营救工作的笛帕哈提(Sahlil Tripathi)在强调了英国知识分子强烈要求释放刘晓波和艾未未的同时,的确也提出了西方社会也应该看到中国在经济上的成就,继续和中国的生意。唯有一种生意在他看来,是做不得的: “比如负责互联网监视软件开发的企业,他们可以帮助中国政府监视网上异见人士活动,不管是网上网下,当然不能和中国做生意。但假如你是做T恤衫的,做机器设备的,做娱乐玩具的,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放弃这样的生意。” 但在国际笔会理事杨炼看来,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西方知识分子面对中国当局的强硬表现出来的不知所措,还另有原因: “不是在经济开放的情况下,带来政治上思想上的自由;而是恰恰相反,用政治上和思想上的高压和专制,来表现他们的强硬;这样一种情况,也让西方知识分子感到不知所措。本来经济发展,应该产生精神上的宽松和自由度。但在中国情况下,似乎正好相反。 ” 引人注目的是:不仅英国笔会和刚刚在德国英格尔施塔特(Ingolstadt)结束了自己年会的德国笔会,而且2010年授予刘晓波诺贝尔和平奖的挪威诺贝尔和平奖委员会,也在自己的祝词中特别强调了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宽容之间,必须切合。这种普遍存在于西方知识界的推论,在杨炼看来有着它致命的弱点: “在中国人为政治造成的廉价劳动力,同时在给西方的公司创造在西方连作梦也不可能想象的利润。这种超额利润,实际上又是在给尤其是经济危机中的资本主义输血。西方不管是就业也好,国家的GDP或者经济的收入,或者通过福利系统落实到西方的某种学术文化和知识界,实际上都在中国的肮脏的权力和金钱系统中间分一杯羹。” 作者:一通 责编:谢菲 Chat about this story w/ Talk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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