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

图为习近平访问缅甸会见缅甸民选国务资政昂山素季

缅甸是东南亚第二大国,也是中国的重要邻国,与云南省和西藏地区接壤。

缅甸长期是军政府执政,2010年结束军政府统治,开始施行联邦民主制度。2021年缅甸发生军事政变推翻了民主政府。之后,缅甸的人权状况令人担忧。在缅甸军事政变中,中国被怀疑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近年来,有大量中国人被骗往缅甸,随即失去人身自由,被迫从事诈骗,甚至制毒贩毒等行业。此外,中国有大量的有毒稀土矿厂在缅甸,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生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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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真相永远无法掩盖[枣读:198期]

2010年11月7 日,缅甸大选。 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在这个被军政府高压威权统治了近五十年的国度。 1990 年,军政府迫于压力曾举行过一次限制重重的选举,本以为胜券在握,谁料到却大败于昂山素季这一介弱女子带领的全国民主联盟。恼羞成怒的军政府不仅没有承认选举结果,更一再将昂山软禁,变本加厉地夺走人民对自由和民主的渴望。而 20 年后的今天,若无十足把握继续稳坐江山,军政府怕也不敢开放选举。于是,这次在新宪法框架内举行的“民主大选”,从一开始便遭遇了来自国内外的质疑、抵制与批判。 可以预想,此次大选不乏荒诞之事。虽说军方一早便宣传有来自 37 个党派的候选人将参加选举,却拒绝公布政党和选举人名单。候选人受到神秘的选举法规限制,与外国人的婚姻及亲属关系、违法记录等都会使其丧失选举资格——这些条款不仅为昂山量身打造,更让诸多因言获罪的反对派人士乃至大选前仍在牢中的 2100 余名政治犯彻底丧失了参选资格。高昂的注册与选举费用,使得军方背景的缅甸联邦巩固与发展党( USDP )仗着财大气粗推出大量候选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刚刚退役的军人;而根据选举规定,国会席位的四分之一早已预留给了军方人员。在这种情况下,反对党即使全员当选,也无力与军方抗衡。更何况,最大的反对力量全国民主联盟早已因抵制当局、拒绝登记而丧失了合法地位,更遑论参选了。 为控制选举,军政府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媒体宣传几乎全部被 USDP 霸占;投票前数周,政府突然取消若干少数族裔地区的选举,剥夺了约 100 万选民的投票权;有消息称,国家公务员被迫投票给 USDP ;文盲选民的选票被选举官员拿走并强行投给 USDP ;更有支持反对党的选民发现自己的名字从选民名单中神秘消失。选举过程中,少数族裔与军政府爆发了冲突,约两万人在惊惶中逃亡至泰国。而大部分普通选民则面临军政府的恫吓,根本不敢表达自己真正的看法。事实上,选举程序的不严谨也使得军政府有诸多作弊机会,选民的选择似乎并不重要。 而选举结果的公布更进一步印证了整场戏码的荒诞之处。选举日刚过,官方报纸便报道柏古( Pegu )地区的唐古镇( Taungoo Township )一号选区有 102.09% 的登记选民参加了投票,而阿拉肯邦的安镇( Ann Township )投票率则高达 104.28% ——这不禁让我们想起某个 熟悉的数字 。 在官方宣传下,不仅人民投票热情史无前例地超越了百分之百, USDP 更在两个因为安全原因而一早被取消选举的选区当选。有人讽刺道: USDP 不仅能赢得全国选举,更能在根本没有进行选举的地区赢得选举!外界传言中早已内定的投票率 70% 、 USDP 以 80% 得票率当选等数字也一一被官方报道印证。当缅甸军政府摇身一变成为了人民的代言者,西方舆论普遍认为,这无非是将民主当成拉大旗扯虎皮的工具,试图为其危机重重的统治谋取合法性基础,毫无进步可言。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对军政府而言,能迈出多党制竞选这一步,无论是否名副其实,也该算得上是一种进步。昂山素季虽然倡议抵制此次选举,但她也一直秉持着非暴力抗争的理念,在大选热潮中更表示“对民众关注大选的政治程序而感到欣喜”。对大部分缅甸民众来说,流血牺牲的革命之路固然可能带来渴求已久的自由,然而通过选举争取自己的权利才是更为平缓和可行的过渡方式。此次大选或许只是一个过场,但它的出现证明军政府为应对日益严峻的国内外政治压力而不得不做出应对,依靠暴力和闭国来维持统治所要付出的代价愈来愈沉重。客观来看,此次选举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军队权力,并将为数不多的反对党议员带入了议会。这星星之火点燃了民众心中的希望:军政府 50 年的高压统治没有让缅甸民众变成麻木和绝望的顺民,他们的反抗精神始终未曾泯灭,一旦有微风拂过,番红花便可能盛放在这荒原。 二、 11 月 13 日,结束了软禁期的昂山素季无条件获释。 65 岁的她依然有着安详而美丽的面容,也依然背负着缅甸人民的爱戴与期望。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是缅甸民族英雄的女儿,两岁时便失去了为缅甸独立奋斗一生的父亲。她接受西方教育,毕业于牛津大学著名的 PPE ——哲学、政治与经济学系,嫁了一名英国学者,过了几年相夫教子的幸福日子。那时的昂山素季有着温暖明媚的笑容,看上去与普通的家庭主妇似乎并无不同。 然而特殊的身世使昂山素季自出生起便已注定无法拥有平静和单纯的人生。 1988 年,缅甸民主联盟成立,回国探望母亲的她被公推为主席。为争取民主与自由,她在国内各地奔走,发表演讲,尖锐地指出缅甸的困境:“ 极权主义是一种建立在敬畏、恐怖和暴力基础上的系统。一个长时间生活在这个系统中的人会不知不觉成为这个系统的一部分。恐惧是阴险的,它很容易使一个人将恐惧当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当作存在的一部分,而成为一种习惯。 ”她迅速建立的威信和影响力 使军政府深为忌惮。 1989 年,昂山素季首次被捕,罪名是煽动叛乱。然而在 1990 年大选中,尽管她身陷囹圄,民众依然将选票投给了民盟。气急败坏的军政府拒绝交出权力; 1991 年,仍在狱中的昂山素季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此后的 20 年里,她在监狱和软禁中度过了大部分时光; 1995 年短暂获释期间,她也未能离开缅甸去看望家人,因为她很清楚一旦踏出国界,便很有可能无法再回来。其后她再次被软禁,甚至当丈夫因癌症去世,也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尽管身体被囚禁,昂山却继续以自己的思想启蒙民众。她告诫人们:“在一个否认基本人权存在的制度内,恐惧往往成为了一种时尚――害怕坐牢,害怕拷打,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朋友、家庭、财产或谋生的手段,害怕贫穷,害怕孤独,害怕失败。最为阴险的恐惧方式是化装为常识、乃至于至理名言,将有助于保存人的自尊与内在的人性高贵的日常的勇敢行为谴责为愚蠢、鲁莽、没有价值或琐碎无用的。” 事实上,昂山素季面对的指责也从未间断。有人认为她对非暴力理念的坚持显得太过软弱,无法成功煽动革命;有人却认为她太过独断不知妥协,才使民盟失去了借选举获取力量的机会。是的,昂山素季不是圣人,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势必会与其他人甚至包括同路人产生冲突。她如此回答对缅甸未来道路的看法——“经常有人问到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一个如此高压的政权真的会给予我们民主吗?而回答只能是:民主,正如自由、正义以及其它社会政治权利一样,不是 ‘给予’ 的,而是通过勇敢、坚定及献身挣来的。” 她是一名道德家多于一名政治家。虽然民主化的艰难过程势必需要一定的政治敏锐感来达致妥协,但在那漫无尽头的长夜里,缅甸民众也需要这样一种强大而纯粹的精神力量来支撑他们对民主理想的信念。 11 月 15 日,昂山对民众发表了获释以来首次演讲。她依然平和地强调非暴力抗争的意义,呼吁和平,并表示自己并不恨军政府, “愿意和任何希望为建立更好的、民主的缅甸而努力的人交流”。 在民主化的路途中,缅甸面前还横亘着崇山峻岭激流险滩;而这个纤细的身影,永远不会退缩和倒下。 三、 昂山素季是虔诚的佛教徒,是故她的反抗平和且充满仁爱与恻隐。事实上,缅甸以佛教为国教,至少有 70% 的人口为佛教徒;僧侣在缅甸地位很高,受到人们的尊重与敬仰。谁曾料到,这样一个本应清净出世的群体,却也被卷入了政治洪流之中,成为 2007 年“番红花革命”或曰“袈裟革命”的主导者。 1988 年以学生为主力的抗议活动,曾遭到军方血腥镇压,约 3000 人遇害。 20 年后,近 40 万浩浩荡荡的僧侣队伍走上街头,他们倒转僧钵,拒绝接受缅甸“和平与发展委员会”的布施,要求军政府停止独裁、走向民主、释放昂山素季;民众为他们夹道鼓掌。僧侣们呼喊的口号是佛教中的祷文: “ 愿苍生生往东方 , 愿世间万物自由 , 无惊惧,无忧愁,无困苦 , 愿为人内心平安。 ” 军方不敢轻举妄动,信奉佛教的士兵也不愿意毒打和逮捕这些在民间代表最高道德权威的僧侣;几天的犹豫,僧侣们的政治诉求已广为民众所知。很快,武力镇压还是开始了,逮捕和杀害还是发生了,虽然规模远小于 20 年之前,却仍然遏止了局势的进一步发展。军政府再一次守住了自己的位子,然而他们也明白,从此之后,统治这个国家将会是如坐针毡。 与僧侣们的努力相呼应的,是民间地下新闻工作者的勇气。正如昂山素季被释放后在演讲中所说:“请不要认为政治与己无关。这种说法独立以前就有,但即使你认为政治与己无关,政治也会主动找上门来,躲是躲不开的。”一部分民众早已领悟到这一点,当无法逃离政治的压迫,便开始主动从中寻求改变。当国外媒体被拒绝入境、国内媒体遭到全面封锁、连互联网也被封堵的情况之下,普通的缅甸民众开始利用手机和相机记录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一切。尽管遭受着当局严密的监视与管制,尽管新闻自由在缅甸几乎不存在,公民记者们仍然成功地将僧侣游行与军方镇压的图像传送出了国界,让世界看到这令人震惊的真相。 这些录像后来被剪辑成为纪录片 《缅甸起义:看不到的真相》 ,虽然画面质量很差、剪辑手法也未见高明,却仍以其真实记录下的动人心魄的场景而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提名。事后,几位记者被捕并被判处终身监禁,初具雏形的地下新闻网络被拆散,随后却有更多人志愿加入地下公民记者的队伍。为了防止连累家人,他们不得不与亲朋好友保持距离,冒着生命危险用 DV 偷偷记录下政府的暴行,并想方设法传送给国际社会。面对技术的进步与民众的觉醒,这个一直以来试图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世界舆论的关注中掩盖起来的政府已无遁形之地。 是的,在这个时代,真相已无法被掩盖。我们期待着在不远的将来,缅甸可以实现她渴求太久的理想;也期待同样的理想,有朝一日能够蔓延至与之接壤的国度。 —————————————- 延伸视频: Unplayed Piano 在被软禁期间,昂山时常通过弹奏钢琴来舒缓心情。然而当钢琴坏掉之后,军政府却拒绝修理。 2005 年,昂山 60 岁生日之时,爱尔兰歌手 Damien Rice 据此为她创作了动人的歌曲 Unplayed Piano 。 ———— 一起来,更精彩的分割线 ———— 一年一度的枣报年终特刊,现在邀请您来参与,请踊跃提名您认为最能代表2010年的年度话题、年度汉字、年度人物。。。。。。 您可以在枣报评论后留言,也可以参与豆瓣”爱枣报”小组,或者给豆瓣的”carol”发豆邮。我们将根据大家的推荐,在年终特刊,颁发出枣报年度大奖! 我们期待您的加入! 枣报豆瓣参与地址: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5650973/ ———— AD ———— 保暖抓绒上衣仅99元,别人买要掏钱,您买还可以赚钱,现在就参加扬沙网奇妙的团购! 让你生活充满个性的99个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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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山素姬,也是中国人的英雄

实际上,缅甸军政府的有所醒悟,根本还在于缅甸本来就有全民选举的制度,军政府非法废除了它,在昂山素姬和缅甸人民不懈抗争中,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缅甸军政府不得不有所退让。可是,中国大陆的全民选举的制度,至今还是一个遥远的海市唇楼,“郑清源”与“秋石”御用工具还在用几十年前就被早已唾弃的“理论”来骗人骗己。所以,中国人民比缅甸人民的处境还要艰难,要做的努力更为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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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特色的民主可算是专制对民选政治的一个回应

一场旨在为专制换上民主外衣的选举游戏,不能说“还不如没有”。民主,有一点比一点都没有好,有一件外衣比连一件外衣也不要好,选举75%的议席比所有议席都不经选举好。无论如何,“缅甸特色的民主”,应该算是民主化方向的一个步骤。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缅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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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缅甸的中国远征军老兵回国寻亲纪实(连载一)

  一         请宽恕我的无知和幼稚!         多年来,每每想起那个偶遇的老人,我的愧疚就会油然而生。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浅薄,当他激动万分地向我讲起那段历史时,我却始终无动于衷而又茫然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的共鸣和迎合,我的迟疑与平静让他的激情陡然不在,之后,是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的沉默。         沉默,或许是一种更为绝望而又震撼的表达方式。         那是2005年6月中旬的一天,国际禁毒日前夕,我在缅甸北部采访当地的一支民族地方武装组织宣布禁种罂粟一事,这支地方武装组织占据着“金三角”的核心位置,其首领被美国《时代周刊》称为“毒品王国的君主”。那天晚饭会,我到宾馆的院子里散步,在一棵大树之下,有一位穿着龙基(缅甸男人穿的裙子)的老人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你是中国来的记者吧。”就在我走过老人的身旁时,他睁开了眼睛,主动向我打招呼。         我很诧异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谁来了这里,我都知道。”老人很得意地说,随后又解释说,“这个酒店的老板是我的亲戚,我平时就住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知道。”说着,老人喊宾馆的保安拿来一个小凳子让我坐下,之后告诉我,“这里来过好多中国记者,因为这里是‘金三角’,臭名昭著,关于它的任何报道都会吸引全世界的关注。”         “你了解‘金三角’吗?”老人反问我。         我笑了笑说,来之前看过不少资料。         “不要相信外界报道的那些,你要自己去调查了解。”老人对我说,“有好多记者,走马观花地来一趟,加上一些渲染,回去之后就写报道,这是极不负责任的,正是这样的报道,让‘金三角’越来越被妖魔化。”         老人的告诫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我立即将他作为了此次的采访对象。在谈话中得知,老人是国民党的一位老兵,解放战争后败退到“金三角”,也见证和经历了“金三角”最为鼎盛和混乱的日子。一生中最让他感到哭笑不得的一件事情是,他所在的部队退到“金三角”后,曾经和这支地方武装组织发生过多次激烈的战斗,但现在,他和这个地方武装组织的头目成了亲家。         “我们现在经常会聊起当年是如何攻打对方的。”老人笑着说。         在异乡他国,遇到一位曾经过打过仗的国民党老兵,让我的好奇心更为浓厚。但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对他的身份的追问会让他那般敏感,这位老人猛地坐直了身子,指着我的鼻子异常愤怒地说,“你说,你们说我们不抗日,说我们是卖国贼,那么你说,在国殇墓园里,我们那么多兄弟是怎么死的?”         老人的指责让我一时无所适从。我努力回忆着我所接受的历史教育,我期望能搜索到一丝一缕的信息能回应他,但是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甚至连国殇墓园是怎么一回事也一无所知。         突然而至的激愤过后,是沉默。我的沉默是因为茫然,老人的沉默是因为失望。         ……         虽然在当时我难以理喻老人在谈到历史时为何会如此敏感,但老人的提醒却时刻让我铭记在心,就是“不要相信外界报道的那些,你要自己去调查了解”。在“金三角”采访的近一个月时间里,我也开始努力取下“有色眼镜”去重新审视这个地方,并在我供职的《瞭望东方周刊》发表了封面文章《金三角毒枭禁毒》,从历史、政治等多个角度认真分析了这个地方的毒品生态,并大胆地指出:罂粟,只不过是这个地方的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农作物而已。也正是因为这个较为客观的报道,一年之后,在我再次抵达“金三角”采访的时候,这支地方武装组织的头目鲍有祥,在被美国列入“黑名单”的情况下,依然出面接受了我的专访。甚至因为一时谈得兴起,将原本定好的15分钟的采访时间,延长到近两个小时。         后来,当我真正了解和进一步回溯那段历史之后,我才明白,老人的告诫或许还有更多的目的,就是作为一名记录者,一定要尊重和客观地反映历史。         从“金三角”采访回来后,这位老人的一举一动始终让我难以忘记,我一直想搞清楚的是,在谈到历史时,这位老人为何会如此激动。碰巧,我们的杂志在当年6月份发表了一篇我的同事黄泓采写的文章《正面描写蒋介石政府抗战书籍上市》,谈的是一本名叫《国殇》的书籍,在2005年5月悄悄摆上各地新华书店的柜台。         该书的作者张洪涛在接受我的同事采访时说,他写作此书的原因,是“国人,尤其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对国民党抗战的史实知之不多”。         这句话让我羞愧无比。那一年,我正好30岁。   这篇文章指出,《国殇》出版前后,正值中共中央部署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活动,国民党主席连战访问大陆,国共56年来再次握手之际,其信号意义非同凡响,引起海外媒体关注。         因为有新华社的背景,《瞭望东方周刊》的这篇报道引起了海内外的多方关注,《南方都市报》甚至以《一场“抢救记忆”的媒体运动》来评价《瞭望东方周刊》的这篇报道。         我同样是以一种懵懵懂懂的心态来阅读这篇报道,之后我又搜索了国殇墓园,得知他就在云南的腾冲。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一定要去看看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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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缅甸的中国远征军老兵回国寻亲纪实(连载28)

  《异域1945》,新华出版社,2010年9月出版 10月16日下午3点,北京蓝色港湾单向街书店,老兵回家沙龙,并签售新书《异域1945》,欢迎参加。详见 http://www.douban.com/event/12735282/ 28、在一个山洞里,遍地骷髅,横七竖八,中间散落着锈迹斑斑的枪、徽章以及发报机等        杨伯方讲述的这件事情发生在野人山。        野人山位于缅甸北部,喜马拉雅山之南。历史上为明朝领土,新中国成立后,划给缅甸。野人山被原始森林所覆盖,地形复杂,终年云封雾锁,不见天日。由于天气潮湿闷热,使得瘟疫蔓延,毒虫滋生。        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失利后,在归国通道被日军切断的情况下,大部分中国远征军将士在杜聿明的带领下选择了穿越野人山回国。历时两月余,由于林中瘴气弥漫,疾病流行,缺医少食,这数百里的无人区竟变成了吞噬5万余名远征军将士的死亡之路。        中国远征军第5军军长杜聿明于1960年在公开发表的《中国远征军入缅对日作战述略》一文中,曾提到这段逃亡的经历:   自六月一日以后至七月中,缅甸雨水特大,整天倾盆大雨。原来旱季作为交通道路的河沟小渠,此时皆洪水汹涌,既不能徒涉,也无法架桥摆渡。我工兵扎制的无数木筏皆被洪水冲走,有的连人也冲没。加以原始森林内潮湿特甚,蚂蝗、蚊虫以及千奇百怪的小巴虫到处皆是。蚂蝗叮咬,破伤风病随之而来,疟疾、回归热及其他传染病也大为流行。一个发高热的人一经昏迷不醒,加上蚂蝗吸血,蚂蚁侵蚀,大雨冲洗,数小时内就变为白骨。官兵死亡累累,前后相继,沿途尸骨遍野,惨绝人寰。我自己也曾在打洛患了回归热,昏迷两天,不省人事。全体官兵曾因此暂停行军,等我被救治清醒过来时,已延误了二日路程。我急令各部队继续北进,而沿途护理我的常连长却因受传染反而不治。        在文中,杜聿明称,在撤退中意外死伤的战士,比在战场上与敌战斗而死伤的战士,要多数倍。其以第5军直属队举例,总人数15000人,在战斗中死伤1300人,而在撤退中死伤的人数高达3700人。        许多老兵,向我讲起野人山的经历时,依然心有余悸。老兵李华生说,在翻越野人山时,他们队里的一个贵州兵得了疟疾,病得很重,连长恨了恨心,下令打死他,战友们下不了手,但又不敢违令,就枪口朝上放了空枪,并让这位战士自找出路。没想到,几年后,李华生在腾冲意外见到了这位战士,原来他因为略懂医术,竟然自己在山里找了草药,把病治好了。        尹正权是曼德勒的一位华侨,做着玉石生意,提到远征军,这位生意人竟然兴趣盎然。他说,在2002年前后,在他玉石厂打工的一位工人被从原始森林里出来的一群“野人”抓走了,这群“野人”穿着用藤条做成的衣服,用的是弓箭,而且说话根本听不懂,只是嗷嗷大叫。尹正权带着一帮人前去和“野人”交涉,给了对方一些食品,换回了他的工人。在交涉中,对方中的一位老人听到他说的是汉语,就也和他用汉语交流起来,但他只听懂了几个词,比如国民党兵、打日本人等。        “我们猜测那群人就是当年留下的远征军以及他们的后代,长时间的与世隔绝,他们甚至连说汉语都有些困难了。”尹正权说。        我想信尹正权的猜测是正确的,尹正权所说的那片原始森林,正是当年中国远征军败退的地方。这一支仓皇逃串的败军,就像一群逆流而上寻找产卵地的鱼儿,总有一些被巨石拦下,总有一些丧命于大鱼之口,也总有一些被沙滩搁浅。那些被战争所遗弃的士兵,也只能就地生根,苟且求生。        我的朋友高飞告诉我,在缅甸腊戍,他曾碰到一位老兵,这位老兵告诉他,他的连长在这里发生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临死前,连长把连队的通讯录交给他保管。高飞曾想掏钱买下这本通讯录,但被这位老兵拒绝,老兵说,他一定要把通讯录交给组织。        这位孤守战场的老兵,如今已经杳无音讯。       每每和曼德勒的老兵张富鳞谈到野人山,他总会习惯性地反问我:“你见过大森林吗?你见过下大雨吗?”然后,就是一脸不屑的表情。而谈到野人山,他也总会提到几年前的一件事情。那是2002年的一天,一位缅甸的军官告诉他,他们在一次追捕几名地方武装组织的叛军时,来到了野人山,后来在原始森林时走了三天三夜,之后偶然发现一个山洞,进去一看,里面遍地骷髅,横七竖八。在骷髅中间,散落着锈迹斑斑的枪、徽章以及发报机等。这位缅甸军官坚定地说,那是你们中国兵。        亲身的经历让张富鳞很容易还原出当年的细节:一群精疲力尽的士兵为了躲雨,发现了这个山洞,他们进入里面后准备就地休息,就在他们放下枪抖落身上的蚂蟥刚刚躺下时,他们发现,浑身无力,再也站不起来了。        1943年10月,驻印远征军反攻缅甸时,曾在野人山的胡康河谷和日军展开激战。参加作战的新38师的战士们,在这里见到了许多当年败退时经过此地的第5军将士,但只是一堆围着枪架而坐的白骨。不用多说一句话,这些增补的新兵的亲眼所见,已足了激起他们内心的愤慨和战斗的豪情。这种情绪和斗志,也最终让反攻势如破竹。        张富鳞认为,野人山的悲剧,是因为杜聿明的错误指挥,不应该翻越野人山撤回云南,而是应该去印度。杜聿明在《中国远征军入缅对日作战述略》一文中提到这次决议时说:“我召集各部队长及参谋长商讨后,决心仍照蒋介石命令向国境撤退,当时各将领均无异议。”在该文中,杜聿明认为,导致败走野人山的第一次入缅作战失败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史迪威和罗卓英的错误指挥。        谁是谁非,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这段历史渐渐被更多的人知道,那些为官者的轶事又一次被称道被后人写成传记被记入光辉史册的时候,那些因高层官员的政治斗争而殒命于这片异域的莽莽丛山的5万多名远征军战士,谁能知道他们的名字?谁能知道他们葬身的位置?        我一直在想,等有一天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要去野人山,去祭奠那些在逃亡中被遗弃的英雄。那怕是捡回一个帽徽,甚至是捧回一把土。我希望,那些亡魂,最终能跟着我的指引,走出阴雨绵绵的野人山,跨过当年出征的畹町桥,回到祖国,回到家园,回到父母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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