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陈希我 | 作家与被打

    作家洪峰被打,我感慨作家不入体制团伙,就只有被打的份。有人认为不关体制的事,我这就来理一理其中的逻辑关系。     我20多岁时,只是一个中学教书匠,除了在学校可以吓唬吓唬学生之外,到了社会上,什么也不是。当时时兴“脑体倒挂”,教师穷得很,穷人有什么话语权?一天晚上,我在我所在的城市看到一群警察在欺负一个骑自行车的人。那些警察明显喝醉了,大盖帽歪戴,动作幅度很大。他们围着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又推又搡。有许多人围观,其中包括我。我看不下去,喊:“不许欺负人!”又说:“如果记者在场,看你们还敢不敢!”那群警察就向我拥来,道:“你是记者?”我答:“不是。”“你说你是记者!你是冒牌记者!”他们要抓我,我逃脱,但还是被他们抓到了。他们用报话机叫来军用吉普,把我按进车里,左一个右一个把我夹住,一路狠揍。前面开车的也回过来揍,致使车一度冲到了人行道上。抓进交警三中队时,我已被打得遍体鳞伤。我为什么看到洪峰被打的画面那么受不了?就因为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了。     他们为什么敢打我?因为我不是记者。如果是记者,就可能不被打,因为记者手上有一定的权力。在中国,一切必须跟权力结合才有力量。“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所以特别被中国人追捧,就因为道出了中国社会的深层逻辑。在崇尚“知识就是力量”那年代,如果没有最高掌权者要利用知识巩固自己的权力,知识分子仍然是“臭老九”。在古代,再饱读诗书,如果不能当官,也就是如果不能成为有权力的人,也只能是废物,所以“读书出仕”是连在一起的。     现在,我一般不可能被打了,表面上看,我是成熟了,其实内里是因为我也拥有了一些小小的实力,姑且也可以称为权力吧!其实,也正因为成熟了,才能获得权力。当然我的权力还极其有限,无非就是写了一些文章,主要还因为被出版了,被阅读了,被关注了,获了几个奖。如果我是作协主席,那应该就更不可能被打了。即便长得很一般,被不识泰山的人按着,要打,只要你报上职务,对方就可能撒手,至少网开一面。当然也有“我打的就是你”的,那是有特殊的仇恨了。     也好在我无法报上官职。但即便如此,我也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成长成知识流氓。现在靠知识掌握权力的“文霸”多的是,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     洪峰是成名作家,应该是掌握有一定的权力的,他还曾经当上了沈阳作协副主席。但为什么还是被打呢?因为他不识好歹地跟体制渐行渐远。体制是权力的集大成,具有最根本的权力。所谓“背后有人”,绝对不如“背后有组织”。“组织”必须是体制的“组织”才成,要不然就是“非法组织”。靠拳头打人的不过是小流氓,拿体制一收拾,就乖乖受拿了;黑社会大流氓,如果不跟体制媾合,也什么都不是。所以即便是曹操,也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就是体制;所以几乎所有杀人者,都要声明自己杀人的正当性,满口道理,因为道理更是最根本的体制。     当然,也不是无权者就一定会被打,无权者如果老老实实被摆布,也不会被打的。其实洪峰刚到云南会泽,当地人还把他当人物的。至于后来怎么变成这样,被打的来龙去脉,现在有点“罗生门”,但有一点似乎是可以想见的,如果洪峰不把自己当做人物,而是跟村里掌握权力者同流合污,那么是不至于到挨打的地步的。什么租金,还不是掌权者一句话?但是作家往往不是这种人,我指的是那些真正具有作家秉性的人,他们往往不老实,所以就揍你没商量了。在历次政治运动中,知识分子特别是作家,都是首当其冲的挨打者,以至于我小时候,看到我们学校一个李姓老师瘦骨伶仃,就想到他是被打瘦的。你只有被打的份,你天生长着欠揍的脸。     我从小就长着一副欠揍的脸,所以没有少挨打。起初是挨大人打,大人一边打,一边道:“你这‘贱骨头’,以后看你‘轻换重’!”到了青春期,越来越嚣张了,欠揍的面目越来越明显了,果然拿自己的“轻”惹来社会之“重”打,整一个惹祸的“贱骨头”,让家人烦透了,让周围人避之不及。现在我世故多了,就像我的脚已经不臭了一样,年轻的时候,我的脚是很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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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光诚! | 50个将会改变世界的人:艾未未和《纽约时报》专栏作家纪思道提名陈光诚

英国《连线》杂志2012年Smart List:50个将会改变世界的人 艾未未 – 艺术家 选择 陈光诚 – 人权活动家 陈光诚是中国山东的一位盲人,儿时失去视力。但他是黑暗中一片耀眼的光明。他没有受过任何专业法律教育,但是他自学法律,帮助自己和其他残疾人以及乡村弱势群体。在国外,人们听到的最多的,是他代表那些被强迫堕胎和结扎的妇女提出诉讼。他还为村民以及残疾人遭遇不合法税费而抗争。他曾经多次遭到软禁,并且被拘押和判刑,目前他和妻子以及女儿被软禁在自己的家里。他处于国宝和雇用村民不间断的监视下,被禁止与外部世界发生任何联系。在 2011 年 2 月,他设法传出来一盘录像带,其中他描述了自己的境遇。之后,他和他的妻子据说遭到了毒打,他们的电脑、录像机、录音机、 TV 天线、以及与他的案件有关的法律文件都被拿走。他家的窗户被铁板钉死。他的勇敢、不懈以及对公正的渴望大大地激励着人心。我希望借此机会表达我对他的尊重,并送去我最美好的祝愿。我希望有一天能有幸见到他。 纪思道 – 记者,普利策奖获得者 选择 陈光诚 – 人权活动家 陈光诚是一位令人惊叹、勇敢的中国人权活动人士,我希望能跟他共进午餐。他是一个自学法律的盲人,揭露了一系列恶行,且因当局报复而坐牢。他坐了四年监狱,但是 刑满释放后 中国当局一直对他进行着非法软禁,不许他和外部世界发生任何接触。保安人员殴打那些试图去看他的人。在他暗中递消息描述自己的处境后,据说遭到毒打。他是个不屈服的人。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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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杨恒均微博、博客被关闭

1月21日,著名作家杨恒均的新浪微博帐号被删、新浪博客被关闭。杨恒均为澳大利亚籍,一直关注中国社会的热点问题,他所写的有关中国政治的博客很受欢迎,是中国最有影响的政治博客作者,拥有数百万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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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亚洲 | 中国异议作家余杰出走美国后举行首次记者会(图)

1月18日,中国异议作家余杰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举行新闻记者会,谴责中国当局长期的人身迫害,并呼吁国际社会继续关注刘晓波等政治良心犯以及中国的人权状况。 图片:余杰在美举行记者会,谴责中国当局对其长期迫害和监控(RFA记者何平摄) 举家出走美国一个星期后,中国异议作家余杰于当地时间1月18日下午1点,在美国“国家新闻记者俱乐部”举行了首次记者会: “我今天将向大家讲述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我在中国所遭遇的一切。向大家介绍我到美国以后我的工作计划和安排。我也会讨论未来中国政治变革的一些看法和意见。” 余杰表示,他决定离开中国的主要原因是由于长期受到中国政府在出版和言论方面的限制,特别是因协助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参与起草《零八宪章》的工作,当局对他实施的人身迫害,甚至威胁到了生命安全。余杰特别向到场的近百名新闻媒体记者公开回顾了过去一年,中国国保人员对其实施非法绑架和酷刑的细节: “做出离开中国的选择对我来说是非常艰难的。在过去十年的时间里,我和刘晓波先生成为最亲密的朋友,我也配合他参与了配合中国人权和自由的这些活动。但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我的生活也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从11月初我家的电话、手机、网络全部被切断。到12月9日便衣把我的眼镜抢走。用一个黑头套把我套住把我带到北京郊外的一处秘密的地点。到了晚上十点钟就冲进来三个便衣然后对我进行非常残酷的身体的折磨。在持续几个小时的身体折磨以后,昏迷过去。他们给我报了一个叫李力的假名字,然后在医院说我是癫痫病发作,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我才从死亡线上重新活过来。” 今年1月11日,余杰携带妻子和三岁的儿子搭载美国联合航空公司UA898次航班抵达美国首都华盛顿。余杰在星期三的记者会上特别发表公开声明,表示在酷刑和不自由的状况下,出国前夕被迫与中国国保方面签署的有关约束出国后言行的保证书无效。 现年38岁的余杰于1992年进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学习,并在1998年首次出版发行超过一百万册的《冰与火》文集,引起中国社会的关注。但由于当局干涉,余杰在2000年北大硕士学位毕业后,随即陷入失业困境,成为独立作家。 记者会上,余杰从《零八宪章》首批签署者的角度,谈到对当前中国人权状况的看法。余杰强调,中国政府专制性的高压政策正对全球民主价值体系构成危害,而其自身的政治改革希望则日趋渺茫: “中国政府不仅迫害自己国家的人民,而且它把这套邪恶的制度也在开始向非洲、向其他的很多国家推广。它的危险性在我看来甚至比当年的苏联更加危险。因为苏联在冷战时代被阻隔在铁幕的后面。但是今天的中国已经深深地切入到全球化的贸易体系中。而中国政府自身的启动政治体制改革在我看来已经完全不可能。中国的经济命脉被掌握在300多最顶级的高级官员和他们的家族的手中,他们已经像混凝土一样凝固在一起。 底层社会和上层社会的分裂和冲突将越来越剧烈,未来很有可能演化成一个的暴力冲突和流血事件。” 余杰在记者会上,特别呼吁外界继续关注刘晓波、刘霞、高智晟、陈光诚、刘贤斌、陈卫和陈西等中国政治良心犯的遭遇。当有记者询问他留在国内父母的近况时,余杰也表达了在这方面的担忧: “我父母还在中国的四川。我的父亲长期以来也为我的安全担心。他为我的事情也患上了抑郁症。每天都需要吃药。所以,为了不让我的父母这样的痛苦和担忧,这也是我选择我离开中国的原因之一。很多情况我都没有跟他说,比如我所遭受的暴力和酷刑。前几天他才从自由亚洲电台的访问中看到这消息。我打电话给他时,他在电话里面哭了。” 余杰还在记者会上表示,他将在近期出版《刘晓波传》一书,并计划向美国方面提出要求政治庇护的申请。星期三的记者会由在华盛顿的“劳改基金会”负责主办。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何平发自美国首都华盛顿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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